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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什麼玩意兒?
&esp;&esp;方隨愣了愣,跟著鬼門主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胸口,發現了掉出來的幾根銀白色狐狸毛。
&esp;&esp;想起來了,彌樂怕他被倉古木吸乾靈力,往他身上塞了一把狐狸毛,他給忘了。
&esp;&esp;很好,現在他對彌樂更覺得愧疚了,希望他早一點意識到鬼門主是在耍人,不會再有鬼侍去掀他飯碗了。
&esp;&esp;方隨伸手往懷裡掏了一下,扔出去一把碎毛,無所謂道:“這毛還挺暖和的。”
&esp;&esp;鬼門主視線沒動:“還有。”
&esp;&esp;方隨往下瞥了瞥,只剩幾根零碎的狐狸毛,沾在了衣領上,要細細計較起來,可有的清理,方隨便擺擺手:“算了,回去換一件衣服便是。”
&esp;&esp;鬼門主歪了歪頭:“我幫你?”
&esp;&esp;方隨不確定鬼門主的意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沉默地垂眸盯著他。
&esp;&esp;鬼門主就伸手過來,把指尖放在了他的衣領上,捏起一根斷掉的狐狸毛,嫌棄地扔到一邊。
&esp;&esp;他們修仙之人雖然有靈力傍身,不怕冷,但怎麼說要去的也是冰凍三尺的地方,方隨給足了“寸芒雪原”
&esp;&esp;四個字的面子,穿了帶絨的衣服,前後也套了三四層衣物,鬼門主用的力氣很小,方隨理智上知道他應該感受不到這麼細微的動作。
&esp;&esp;方隨卻還是在鬼門主指尖第二次碰到他胸口的時候輕輕顫了一下。
&esp;&esp;他的身體硬如磐石,沒有顫的餘地,方隨明白是其他的部位在顫。
&esp;&esp;鬼門主每一次的靠近都被無限度放大,放慢,方隨默不作聲等他清理完自己衣領上的狐狸毛,四周只剩下原處狂風撞擊到山峰的獵獵迴旋聲。
&esp;&esp;他們之間從來都是方隨閒來無事勾搭幾句,方隨沉默下來,鬼門主很少主動找話題,正如此時。
&esp;&esp;方隨走神了許久,牽回他思緒的是這具身體對危險的感知力。
&esp;&esp;——是危險,不是殺意。
&esp;&esp;方圓幾里內都沒有其他生物,危險只可能從他面前近在咫尺的鬼門主身上傳來。
&esp;&esp;胸口微弱的動作驀地大開大合,鬼門主翻手為掌,不算洶湧但足以傷到他的靈力迸發開來,因為距離過近,方隨來不及做出任何防禦的行動,就被這股靈力打到胸口上。
&esp;&esp;大腦一瞬間的空白,身體失去平衡,方隨眼前一黑,鬼門主的手掌仍然按在他的胸口上,徑直將他推倒在地,按著他胸口的手撫摸而上,冰涼的五指緩緩掐到他的脖子上,鬼門主分開雙膝跪在他上方,青面獠牙的面具湊近些許,聲音沒有溫度:“方宗主,把你的並蒂蓮給我。”
&esp;&esp;後腦被迫壓在雪地裡,雪花因為驟然到來的溫度被融化,涼意透過頭皮直達心底,方隨仰了點頭避開鬼門主壓住他喉結的手:“如果你想要更多的並蒂蓮,跟彌統領說,他不會不給你的。”
&esp;&esp;“我不要他的,方宗主。”鬼門主說,“我要你的。”
&esp;&esp;方才那一股靈力帶來的陣痛持續蔓延,儘管方隨用力壓抑,還是偏開頭吐了口血。
&esp;&esp;鮮紅的血液暈開在蒼白的雪地裡,觸目驚心。
&esp;&esp;鬼門主被刺了下眼睛,指間動作放輕,方隨趁機反抓住他的手,翻身壓到他身上,膝蓋頂住他的腰間,不給他抽出玄鞭的機會。
&esp;&esp;天機門近身戰力很弱,既然都先手控制住了他,竟還敢暴露破綻。
&esp;&esp;“你不想讓我救封從心?”方隨冷聲問。
&esp;&esp;鬼門主沒回答,全身都浸在雪中,他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
&esp;&esp;差點忘了,大名鼎鼎的天機門門主,怕雪。
&esp;&esp;方隨抓著他的胳膊正想從雪地裡站起來,耳後突然傳來一陣破風聲。
&esp;&esp;是鬼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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