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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什麼？”

&esp;&esp;“水。”

&esp;&esp;換其他人方隨就讓他滾出去外面這冰天雪地裡隨便抓一把雪自己化了。

&esp;&esp;方隨盯著鬼門主向上的掌心沉思片刻，最終沒讓他滾出去，只問：“往你手上澆？”

&esp;&esp;鬼門主知道他同意借了也不多說，反手從袖裡乾坤掏出一口……大缸。

&esp;&esp;方隨離奇道：“你隨身帶一口缸幹什麼？”

&esp;&esp;“接水。”

&esp;&esp;真是一個萬分合理的答案啊！

&esp;&esp;他不願意說方隨也不能架著刀逼他，閉眼調動寸芒雪原空氣中的水靈力，把自己想象成一臺人形抽水機。

&esp;&esp;在這種遍地是雪的環境裡，水靈力其實並不少，但因為秋水境對靈力的壓制，方隨調動水靈力要比在中州難上千百倍，使出渾身解數終於將將給他接滿了一缸水，方隨見鬼門主又從袖裡乾坤掏半天，竟然掏出了刀具，上手就開始給馴鹿扒皮。

&esp;&esp;方隨眼睜睜看著鹿皮被完整剝下，內臟被清理乾淨，鬼門主用自己的玄鞭串起馴鹿的身體，讓銀狐從外面咬了點枯枝進來，最後從袖裡乾坤掏出火摺子生了火。

&esp;&esp;玄鞭砌進兩側冰牆中，串起馴鹿的身體架在火上烤，很快就烤出滑膩的油脂，噼裡啪啦滴到火焰上，香氣逼人。

&esp;&esp;鬼門主一邊調整玄鞭的位置，一邊用刀削下塊邊緣的鹿肉遞給他：“嚐嚐麼？”

&esp;&esp;方隨還沒緩過神來，但如此大動干戈之後的 我要他死

&esp;&esp;鬼門主只吃了一塊芙蓉糕，胃裡沒有什麼東西，方隨聽他一直在乾嘔，即使吐不出東西，也停不下來，斷斷續續嘔了半刻鐘才緩過勁兒，緩過勁乾的第一件事是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esp;&esp;這人好好的人臉前又貼上一層人皮面，藏去大半的表情，嘔了這麼長時間看上去還是一片蒼白，瞧不出變化，只有一雙眼睛因為缺氧被眼淚浸得通紅，瞪人也沒有力道。

&esp;&esp;方隨忙把準備好的乾淨手帕和水遞給他，鬼門主搶過來喝了兩口就扔到旁邊，拿手帕擦了擦嘴，反覆提氣幾次最後問他：“你做什麼？”

&esp;&esp;“給你吃你自己烤的鹿肉。”方隨說。

&esp;&esp;“你……”鬼門主深吸口氣，大抵是不知如何發作，方隨的行為一時無從指摘，而更加解釋不清的是自己的反應，鬼門主找了一圈理由最後皺眉道：“別碰我，離我遠一點。”

&esp;&esp;好好好。

&esp;&esp;方隨無奈攤手離他遠一點，準備拿過刀身體力行嘗一嘗難吃到吃一口嘔半天的鹿肉，又被鬼門主搶先一步奪下了刀。

&esp;&esp;“別吃。”鬼門主看著他道。

&esp;&esp;“鹿肉有問題？”方隨問。

&esp;&esp;“……是。”鬼門主道。

&esp;&esp;好好好好。

&esp;&esp;反正是人家烤的肉，人家說有問題就有問題，是鹿肉的問題不是人的問題，他老老實實閉嘴捱餓還不行嗎。

&esp;&esp;抽了一缸水處理出來的熟鹿肉最後全部便宜了野生狐狸。

&esp;&esp;方隨聞著滿屋子的香氣憋著一肚子的悶氣看著銀狐哼哼唧唧啃完了一整隻馴鹿，骨頭都啃得乾乾淨淨。

&esp;&esp;洞外的暴風雪隱隱有變小的趨勢，方隨靠近洞口仔細察看，美滋滋啃著骨頭的銀狐忽然放下食物湊到他跟前，嚶嚶嚶撒著嬌，用身體攔住他出去的路。

&esp;&esp;方隨被它蹭得東倒西歪，扶著牆壁問鬼門主：“它什麼意思？不想我走？”

&esp;&esp;鬼門主眯眼睨著銀狐，銀狐嚇得直哆嗦，卻沒有挪開身子，反而整隻狐狸往洞口一躺，將唯一的出口堵得嚴嚴實實的。

&esp;&esp;方隨感覺不太對勁，轉頭招呼鬼門主：“我剛才看外面雪已經停了，你可以走了嗎？”

&esp;&esp;“雪停了就可以。”鬼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