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昇很決絕地說道:“不是!
我說了,你一定要確定好了,我在投錢!”
我無奈地說道:“那我得和杜總說一聲了,不然對她很不公平!”
杜詩陽的爸在私人醫院裡,我找到她時,老杜總還在病房裡沒醒過來。
我關切地問道:“情況怎麼了”
杜詩陽有氣無力地說道:“搶救了兩次,總算緩過來了,不過醫生說,就算恢復了,也是偏癱!”
我有些悲傷地問道:“他身體不是一向很好的嗎?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杜詩陽解釋道:“畢竟年紀在那兒呢,又抽菸又喝酒的,年輕人都受不了,何況是他這個年紀呢!
勸了多少次就是不聽!”
我安慰道:“這不是搶救過來了嗎?說不定後期恢復恢復,會好起來的!”
杜詩陽搖著頭道:“你不用安慰我的,我早做好心裡準備了!
只是他沒看到我成家,心有不甘!
他始終不放心,把綠水園交給我啊!
他向來是重男輕女,我沒能給他找一個放心的接班人啊!”
我勸解道:“他怎麼那麼死心眼兒呢?這都多少年了,你把綠水園打理的還不夠好嗎?還需要怎麼證明啊?”
杜詩陽淡淡地說道:“他需要一個男人掌控他的公司,你其實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惜咱們沒能成為一家人!”
她說的是如此的平淡,似乎就像問:“你吃了嗎?”
一樣的平淡。
我自嘲道:“我何德何能啊!
他什麼時候醒,帶我去見見,或者我能開導,開導他呢!”
杜詩陽嗯了一聲道:“醫生說,麻藥過了,他就能醒了,你不說,我也要叫他,他手術前,就叮囑我,讓我帶你去見他的!”
我急忙說道:“那還是算了!
聽這語氣,像是要臨終託孤啊!”
說完,我看了看杜詩陽的臉色,馬上改口道:“不能讓他放下這口氣,得逼他好起來!
要是什麼事都放心了,他就沒了鬥志,萬一……”
我沒說下去,但杜詩陽知道我的意思,還是平淡地說道:“你是想他安詳地走呢還是想讓他帶著遺憾,就這樣苟延殘喘啊?”
我有些擔憂地說道:“他都沒想放棄呢,你怎麼就打算放棄了呢?你剛剛不是還說,他最多是偏癱而已!
那有什麼的,像他這樣年紀的人,好多都恢復過來了,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態,定期的物理治療,很有可能和正常人一樣的!”
杜詩陽看了看我,冷淡地說道:“我說的偏癱,不是上半身或者是下半身癱瘓,而是腦癱!
和植物人也沒什麼區別了!”
我驚訝道:“什麼?”
然後就沉默了。
醫生過來通知說,老杜總醒了,讓杜詩陽進去。
杜詩陽對著我說道:“和我一起進去吧?”
我想了想,拉住她的手,走進了病房。
老杜總身上插了很多管子,氧氣罩還沒摘,看到他微微睜開眼睛,看見我後,眼神裡有了一絲亮光,手動了動,杜詩陽對旁邊的醫生說道:“他想摘了氧氣罩,可以嗎?”醫生猶豫了一下道:“他的麻藥勁兒還沒過,吸氧有助於他的健康!”
杜詩陽譏笑道:“有用嗎?他想說話,讓他說!”
醫生只好無奈地摘下了氧氣罩,杜詩陽湊過去,豎起耳朵,老杜總微弱地說了句什麼,杜詩陽抬起頭,對著我說道:“他要和你說話!”
我急忙湊了過來,就聽見他說道:“我要走了,照顧好詩陽,不管你以什麼身體,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她!”
我有些激動地湊到他耳邊說道:“您放心吧,有我在,就沒人會欺負她,我向您保證!
您別說那麼多了,等你恢復好了,咱爺倆再好好喝一回兒!”
老杜總面帶微笑,象徵性地點了點頭。
杜詩陽又湊了過來,老杜總又說了幾句什麼,杜詩陽的眼淚再也剋制不住了,流在了老杜總的臉上。
心跳監視器的訊號突然一點一點的變慢了,醫生驚慌失措,我拉開了杜詩陽,把她摟在了懷裡,醫生護士開始搶救,我拉著杜詩陽走出了病房。
杜詩陽整個人都癱軟地靠在我懷裡,淚水已經打溼了我的衣服,我看見了醫生給老杜總蓋上了白布,走了出來,和我們宣佈了老杜總的死亡時間。
老杜總的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