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紅不可置通道:“他再窮,也不會連頓飯都請不起吧?我和你們說,當年華爾街都給他開出了天價請他,都給他拒絕了,這人與生俱來的不愛錢!”
我切了一生道:“怎麼可能,這愛錢啊,就跟生下來就有七情六慾是一樣,自帶的!
當然了,那些什麼阿聯酋的石油大王又不一樣,生下來就長在錢堆裡!”
徐琳笑著說道:“也不是的,真不是每個人都愛錢,像我一樣,天天對著錢,看著就煩!”
我撇了撇嘴道:“不是你自己的錢,你當然看著煩了!
要是一屋子都是你自己的錢,你看你煩不煩?估計你天天不幹別的事,就坐在家裡數錢玩了!”
杜紅繼續說道:“咱們說回白世家啊,這傢伙也算是個奇葩了!
2002年的時候,我記得我剛參加工作2年,第一份工作就是地質研究所的科員,我們所有個科研專案,需要40萬的資金,那會兒我一個月工資才不到2000塊錢。
所長是焦頭爛額的,就差40萬,專案就可以啟動了,上面一分錢不批,說專案已經嚴重超支了,就不想想,不投錢,前面的錢都打水漂了,這可把我們領導給急壞了,這責任鐵定是他擔啊!
他就發動了全所上下所有人捐款,拼命地找投資人!
白世家當時是我們一位同事的家屬,我們都見過的,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整天騎個破腳踏車過來接人,我就沒看見他穿過一件像樣點的衣服,好像總是穿著工作服,還帶補丁的那種。
專案馬上就要截止前,他拿著個破麻袋,就這麼裝著40萬,扔在了所長辦公室的地上,說就算他借給所裡的!
我們當時都傻了,怕他的錢來路不明,剛開始都不敢用,後來逼著沒辦法就用了,還給他寫字據,說到時連分紅一起還給他!”
我想了想問道:“那時他多大啊?怎麼就有40萬了?他幹什麼的啊?”
杜紅感嘆道:“和我是同齡人,之前在一家工廠裡做技術工人,後來就不太清楚了,他愛人我們都熟,知道他們家裡不富裕的!
連他愛人都不知道他哪來的40萬,要是知道,怎麼也不會讓他借給所裡,自己家還住職工宿舍啊!”
我覺得很不可思議道:“高風亮節的人我見多了,可真很少人會先助人為樂,再為自己的!
問題是,他這也算不上什麼幫人吧?算是投資吧?說明他眼光好啊!”
杜紅嘿嘿笑道:“那你就錯了,他啊,一分錢沒賺到,還把這40萬全搭進去了!
我們那個專案失敗了,挖出來的全部是花崗岩,雖然也能賣錢,可和投資比起來就變得一分不值了!
所長直接就下崗了,賺回來的錢,全部上繳,根本就不夠成本,白世家的錢,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
她老婆是又哭又鬧又上吊的,天天和所裡要錢,領導們都跑了,剩下的都不管事,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白世家從頭到尾,沒來過所裡一次,好像就跟沒發生這事一樣,那錢就好像不是他的一樣!”
我笑著說道:“這是傻吧?不是不在乎錢吧?”
杜紅繼續說道:“後來,她老婆就跟他離婚了!
我為什麼會記得這麼清楚呢,因為離婚前,他來過一次我們所裡蓋章,她老婆對他是破口大罵,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他是窩囊廢,這輩子都是個窮鬼,嫁給他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他就說了一句,錢不是衡量一個人是否開心的準則!
我們當時的確覺得他就是傻!
可看他的樣子,還真的挺無所謂的!”
徐琳也跟著說道:“我聽說過一件事,就是最近他為什麼這麼窮?他有個最要好的朋友,就是永發集團的盧俊了,永發集團是白世家一手建立起來的,太陽能熱水器這東西最開始就是他研製出來的。
盧俊就是他一個司機,啥也不懂。
他們永發集團最風光的時候,全國70%以上的太陽能熱水器,都是他們公司生產的!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白世家就把公司給盧俊了,真的是全部的給了。
這次國家對太陽能熱水器安全標準的提高後,永發集團根本就沒在意,整整生產了一年的庫存,結果全部報廢,檢測全部不達標。
盧俊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一下子就欠了銀幾個億。
到處和人借錢,也求過咱們公司,讓咱們公司收購,被馬總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