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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木門輕響,是徐錦逢奔出去找太醫了。
&esp;&esp;“楚晏!楚晏我求你,別動怒,我已經見過袁毅了我向他道歉了,楚晏,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錯了這將近兩年裡我已然在彌補戰時的過錯了,如今兩國通商,再也不會有開戰之日,「海清河晏,永世長寧」,他們沒做到的我們一起來做好不好?”
&esp;&esp;顧長寧用自己的衣襬給楚晏拭去嘴邊的血漬,低泣著乞求道,但後者只驟然抓緊了他的手,弓身一顫——又一口鮮血吐在了衣上。
&esp;&esp; 「雪滿頭」(完結)
&esp;&esp;“你叫什麼名字?”
&esp;&esp;角落裡的孩子蹲坐在地上,直到楚晏發現他的時候還在一把一把地抹著眼淚。
&esp;&esp;楚晏抱著從長兄那裡拿的一盆玉竹,垂下腦袋看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孩子。
&esp;&esp;“我在宮裡沒見過你,你是哪位大臣的孩子嗎?”
&esp;&esp;那小不點卻只哭,也不回話。
&esp;&esp;楚晏抱著盆景坐在他身側坐下,給他遞了一條手帕,“這樣哭下去,等會兒一吹風臉上可疼了。”
&esp;&esp;那孩子抬頭看了他一眼,墨色眸子裡閃著的淚光,好像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還凝滯了片刻,然後迅速地低下了腦袋,接過帕子使勁擦掉眼淚。
&esp;&esp;但還是不肯言語。
&esp;&esp;楚晏撥弄了一下竹葉,陪著他坐在臺階上,又聽著他哭了好一會兒。
&esp;&esp;最後五六歲的孩童把帕子小心翼翼地收起來,道了一聲:“謝謝,我會洗乾淨還給你的。”
&esp;&esp;楚晏聽到他開口,眼睛一下被雪光映亮了,“我叫楚晏,你叫什麼?”
&esp;&esp;“顧長寧”他的聲音也著腦袋一起低下去,“我叫顧長寧。”
&esp;&esp;“啊從梧國來的顧長寧?我聽嬤嬤說起過你,但好像你一直住在宮外?”
&esp;&esp;五六歲的孩童看著宮牆下的積雪,“嗯,跟我母妃一起住,今天也是跟著母妃進宮赴宴的,但我剛剛聽見宮人們在背後悄悄議論我跟母妃的壞話。”
&esp;&esp;他剛又氣又沮喪地說完,一抹翠色就填滿了眼前的荒白——楚晏把那株玉竹遞到了他面前。
&esp;&esp;“這種玉竹最是堅韌,哪怕是冬日暴雪,也不會壓斷竹身,送給你,那些流言就跟雪一樣,天晴的時候總會化的,不要放在心上。”
&esp;&esp;楚晏的笑意從竹葉之間透過來,誠摯地看著他。
&esp;&esp;顧長寧還沒有要收下這盆竹子的意思,下一刻直接被楚晏塞進了手裡。
&esp;&esp;“下次進宮了不要聽那些話,來找我玩吧?”
&esp;&esp;——
&esp;&esp;“喂,你怎麼總是從窗邊出現!每次都嚇我一跳。”十四歲的楚晏從書案前抬起頭,看著窗臺上坐著的顧長寧,胡鬧地揮了揮沾著墨汁的毛筆。
&esp;&esp;顧長寧邊躲邊退,兩手抱緊了窗木,“別別別,再打要掉下去了!”
&esp;&esp;“我就該把窗戶都鎖死,看你以後走不走門。”楚晏放下筆,斜眼看著顧長寧從窗戶跳進來。
&esp;&esp;後者還懶洋洋地伸了個腰,“走門要撞見你宮裡的嬤嬤嘛,她們總說你在溫書,不讓我來見你。”
&esp;&esp;說完又湊到書案前,滿臉期待地盯著楚晏,“所以不要關窗嘛,關窗了我就不能來見你了。”
&esp;&esp;“好啊,但你湊近點——”楚晏點頭自然地應下,又抬起手指勾了勾,顧長寧立馬像只咬勾的魚一樣巴巴地把臉湊上去。
&esp;&esp;楚晏舉起筆就往撒嬌似的顧長寧臉上塗了一筆,“別動,我先給你畫個王八!”
&esp;&esp;“不動不動,讓你畫,你畫畫那麼好看,就算畫王八也不會差到哪去。”
&esp;&esp;顧長寧是一早就看穿了楚晏的陷阱,但還是心甘情願地把臉伸到了羊毫筆上,任由墨跡在他臉上胡亂塗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