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威懾住了菱生，那孩子錯愕地看著他，眼裡氤氳上一層濃烈的不捨。

&esp;&esp;楚晏手腕吃疼，順著秦鐘的大步子被拽出了營帳。

&esp;&esp;帳外是灰濛濛的天，夜色還殘留在西方未肯散去，東側的天也沒有日光，只是一點白，分不清是光的白還是雪的白。

&esp;&esp;秦鍾將他押上一輛已經被撞裂框架的馬車，甚至比起馬車，這更像一輛被臨時改裝的囚車，只將人攔腰圍了起來。

&esp;&esp;楚晏就這麼被帶往了陣前，馬嘶鳴一聲，車輪也原地剎住。

&esp;&esp;那片烏壓壓的天似乎有了實體，降臨在雪原上成了一支軍隊，領頭的也不是別人，是袁毅。

&esp;&esp; 踏作春泥

&esp;&esp;透過馬車的窗戶能看見天邊的雪停了，天光破開雲靄，照遍山河。

&esp;&esp;一時間，顧長寧真以為要到春天了。

&esp;&esp;雖然沒能讓父皇答應徹底放過楚晏，但在他一再爭取之下，總算準允帶他回梧都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告訴楚晏這個訊息，想讓楚晏待在他身邊。

&esp;&esp;“殿下！營地傳信，姜國袁毅率大軍繞過了濚城，好像要徑直向營地進攻！”

&esp;&esp;——

&esp;&esp;墨旗也沒想過一定要用這一步，濚城守衛若是盡數出城攔截或許還有一搏之力，但那樣，若是姜國後方圍堵上來，好不容易攻下來的濚城就又會失守。若是完全不管營地，恐怕連一個時辰都撐不了。

&esp;&esp;誰知道這群姜國人放著正在苦戰的越城不管，直接繞到了這裡。

&esp;&esp;所以他這也是無奈之舉。

&esp;&esp;“失禮了，”他跨上馬車，像那日顧長寧一樣將刀架在了楚晏的頸間，低聲說，“只要撐到援軍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