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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出逃
&esp;&esp;“我還以為你會賣個可憐,好好養病,沒想到幹起活來了。”老郎中一邊搗藥,一邊發問。
&esp;&esp;方才若不是吳虞出現替楚晏解圍,恐怕又要鬧到不可收拾了。
&esp;&esp;楚晏在他這喝了一碗安神的熱湯,作揖謝道:“多謝老人家相助,楚晏沒齒難忘。”
&esp;&esp;吳虞隨意地揮了揮手,繼續搗藥。
&esp;&esp;楚晏環顧了一圈,又問:“菱生沒有跟您一起回來嗎?”
&esp;&esp;“那位殿下應該是猜到了信是由菱生傳遞的,不許他再進營地,幸虧還沒懷疑到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頑固身上。我給菱生安置在了祁城的老房子,放心,我兒子也在那兒,苦不著他。”
&esp;&esp;“原來如此,是我連累二位了,楚晏替菱生謝過老先生。”
&esp;&esp;吳虞掃了他一眼,走過來,“整天這麼謝來謝去的,難怪他們欺負你。行了,你坐好。”
&esp;&esp;老人把手搭在他的腕上,認真把脈片刻,皺起了眉,“你還是少做些活,多養養,我這些時日查了些古籍,但並未有些什麼成果,後日我去了霧城再找找辦法。你先按我的方子再治一治,雖然不能根除,但是能夠緩解衰弱之症。”
&esp;&esp;說完,他從一旁拿了兩捆藥包遞給楚晏。
&esp;&esp;“勞您費心了。”楚晏受此恩惠,有些左立難安,但因為吳虞方才的言論又不好再明目張膽道謝。
&esp;&esp;吳虞大概也看出來了他的拘謹,一邊回去搗藥,一邊說:“你不必拘謹,我也就是對這病好奇,若是治好了,說不定我就是當世名醫了。”
&esp;&esp;楚晏聞言,臉上輕鬆了些,“既然如此,那我定當好好配合。”
&esp;&esp;他言罷,又想起了那個叫“秦鍾”計程車卒說的話,便又問:“我還有一事想請教您,方才秦鍾所言「將軍府」,是何意?顧長寧不是皇子嗎?”
&esp;&esp;吳虞搗藥的動作停了停,一知半解地望過來,“你不知道嗎?”
&esp;&esp;“什麼?”
&esp;&esp;“殿下回國之後本來並不受陛下看重,但自開戰以來,殿下指揮有方,就憑藉著顯赫戰功,破例被提封為將軍,另在宮外賜了一座宅子,稱將軍府。”
&esp;&esp;“那這戰時,可還有旁人從寂寂無名到做了將軍的?”
&esp;&esp;吳虞當著他驚疑的目光思索了片刻,搖頭。
&esp;&esp;這對楚晏如當頭喝棒,他愣了神,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若顧長寧真是袁冼所說的那位“小將軍”,那豈不是已然血刃了諸多姜國將領的大敵?
&esp;&esp;他之前還問過顧長寧這三年是如何過的,但每次顧長寧都只敷衍幾句,不肯認真回答,他還以為是因為質子回國不被重視,所以不想提及。
&esp;&esp;原來,是因為這個。
&esp;&esp;他早該想到的,顧長寧明明對軍中事務一副瞭如指掌的樣子,也明明是最想攻下姜都的人,難怪顧長寧會覺得踏破一座城是司空見慣的事,是因為早就如此籌謀多回了。楚晏才知自己一直活得有多糊塗,竟然從心底裡不肯將那狠辣之人與曾經溫柔以待的顧長寧聯絡在一起。
&esp;&esp;他泣血捶膺,一想到顧長寧正是戰事背後運籌帷幄的人,便更覺窒息。
&esp;&esp;顧長寧
&esp;&esp;楚晏念著自己苦思多年的名字,竟然第一次覺得心寒至此。
&esp;&esp;字字如冰錐,最終刺向了他自己。
&esp;&esp;“你又不適了?”吳虞看過來,還以為他是舊疾發作,才這般面如死灰。
&esp;&esp;楚晏搖頭,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帳子的,一抬頭,茫茫天地傾軋,就宛如那權謀利益,從來非他一人可以左右。
&esp;&esp;——
&esp;&esp;“殿下近來總是蹙眉,可是陛下又來信催促了?”墨旗端了杯青茶過來,問道。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