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吼完這一聲之後,右肩脫力,整個朝右癱倒下來,已經走到了門口的墨巖急急忙忙地回過身來扶他,卻還是晚了一步,顧長寧的身子撞在案邊然後滑下去。
&esp;&esp;“陛下?”
&esp;&esp;“咳!”
&esp;&esp;地上炸開一灘暗色的血漬,像是墨畫上的枯枝開花。
&esp;&esp;“陛下!”
&esp;&esp;顧長寧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扶到了榻上,床邊是墨巖和太醫,菱生站在墨巖身後,懷裡還是抱著那隻狗。
&esp;&esp;他剛要開口,就覺得胸口有些悶疼,像是有什麼比言語先一步湧了上來——“咳”
&esp;&esp;血沫順著這咳嗽沾在了手帕上。
&esp;&esp;“太醫說您這是悲痛傷神所致,萬萬不可再憂心了。”墨巖端了一杯雪松茶遞過來,輕輕順了順他的背。
&esp;&esp;一旁的太醫也附和地點了點頭。
&esp;&esp;不知為何,顧長寧看著這咳出來的血跡,腦海裡竟閃過一瞬的輕鬆,他巴不得就這麼吐血而亡,也好在黃泉路上替楚晏探探路。
&esp;&esp;“紅參送去了嗎?”他擦了擦嘴邊,漱了口,飲下一口茶。
&esp;&esp;“還沒呢,屬下這就去。”
&esp;&esp;“不必,我親自去吧。”
&esp;&esp;他不顧墨巖和太醫的阻攔,強撐著起來,順手還摸了摸那隻叫做阿寧的灰犬,跟第一次見面時的警惕截然相反,現在的阿寧很聽話,也不會抗拒他的觸碰,甚至還會往他的手心蹭一蹭。
&esp;&esp;“挺乖的,養著吧。”他衝一臉期待的菱生說。
&esp;&esp;外頭的雪已然停了,但雪後的晴天格外刺眼,目之所及全都覆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雪被,連街角的小攤頂上,也有未化完全的雪痕。
&esp;&esp;徐府離得有些遠,他在馬車上險些睡著了,等到車駕輕輕一頓,他才意識到已經到了。他從馬車上下來,家丁一如既往沒有攔他,讓他和提著紅參的墨巖一起邁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