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侯府那個謝北軒坐在一旁一直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esp;&esp;他也沒聽進去幾句，只有的沒有應下幾聲，好在謝北軒從來不嫌他敷衍，自顧自地說起都城趣事。

&esp;&esp;而顧長寧心思卻全不在此。

&esp;&esp;幾日前——

&esp;&esp;他因為那天的事愧疚萬分，所以日夜守在楚晏的床前。

&esp;&esp;那副蒼白的面孔看得他心顫，好不容易容易才暖回了血色。

&esp;&esp;他抬手替他理了理額前的亂髮，又握著他發涼的手放在身前捂熱。

&esp;&esp;許久不見楚晏似乎瘦了不少，那日抱起他的時候便察覺了，這幾日特也吩咐了大夫，之後要仔細調養楚晏的身子。

&esp;&esp;又怕旁人伺候不慣，特意讓紅蕊過來侍奉。

&esp;&esp;“殿下，藥放好了。”紅蕊遞來藥碗，白瓷的碗裡盛著墨黑的湯藥。

&esp;&esp;他接過來，舀起一勺放到唇邊試了試，的確是溫熱不燙的。

&esp;&esp;“你下去吧，我來喂他。”

&esp;&esp;紅蕊並不多言，應了一聲便知趣地退下。

&esp;&esp;他一勺一勺餵了藥，拿手帕擦了擦楚晏的唇角。

&esp;&esp;這副病弱的樣子倒是少見，印象裡的楚晏身體很好，很少生病，反而小時候他才是愛生病的那一個，楚晏也常常這麼端著藥喂他，餵了還會給塊糯米糖哄他。

&esp;&esp;想到這裡，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竟然還對那些過往依依不捨。

&esp;&esp;“我該怎麼對你才好。”他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放下手帕。

&esp;&esp;“殿下，墨旗求見。”帳外的聲音響起。

&esp;&esp;他起身，掀開厚厚的垂簾，墨旗拱手立在原地。

&esp;&esp;“去裡頭說吧。”他輕輕擺手，帶著墨旗移步到了自己的帳中。

&esp;&esp;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語氣已然和先前幾日不同了。

&esp;&esp;溫和又隨性，更似從前。

&esp;&esp;墨旗默默跪下，行了大禮，不敢抬頭。

&esp;&esp;他詫異地挑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