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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殿下！殿下您醒了！”慶平端著熱水過來，喜出望外地叫嚷。

&esp;&esp;楚晏倒不覺得他吵鬧，只是眼前這種情景似乎之前見過一次了。

&esp;&esp;但這回的帳子似乎不是他原先的，這裡小的多，除了簡陋的床和桌椅就只有一個小小的火爐。

&esp;&esp;他乏乏起身，喝了一口慶平遞來的水。

&esp;&esp;“怎麼是你，紅蕊呢？”他幾乎聽不出來這是自己的嗓音。

&esp;&esp;“她也被關著，聽說是用了刑。墨巖怕您醒了沒人在身邊，才偷偷讓我過來照顧您，長寧殿下也太過分了，好歹您也是跟他互通心意的人，怎麼能這麼不信您！”慶平說得氣惱，臉都漲紅了。

&esp;&esp;楚晏虛弱地按下他的手，咳了幾聲，道：“紅蕊怎麼樣了？”

&esp;&esp;慶平搖了搖腦袋，“不讓人去看，我也不知道她如何了。”

&esp;&esp;楚晏萬萬沒想到顧長寧居然會遷怒紅蕊，看來這是氣極了。

&esp;&esp;“那趙大人他們呢？”

&esp;&esp;“他們沒什麼大事，只是雜活變多了，什麼髒活累活都要做。”

&esp;&esp;慶平將炭火搬到床榻前，又摸了摸楚晏的額頭，才鄭重鬆了口氣。

&esp;&esp;正要端著熱水給楚晏擦身時，門簾動了動，是墨巖進來了。

&esp;&esp;楚晏偏頭對慶平道：“你先出去吧。”

&esp;&esp;墨巖很自然地從慶平手裡接過了溼帕，擰乾，低著頭走過來。

&esp;&esp;“你去見過紅蕊了嗎？”楚晏閉上眼睛，靠在床頭。

&esp;&esp;像是很意外他會問這個，墨巖的腦袋頓了一下，垂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用手上的熱巾帕給楚晏擦腿。

&esp;&esp;“見過了，此次事情重大，殿下要是太草率了事難平眾怒，還請您理解。我送了些藥過去，您不用太擔心。”墨巖看到膝蓋附近的淤青和擦傷，手有些抖，拈輕怕重地擦拭傷口周圍。

&esp;&esp;細緻地擦了身之後，他抬眸看著不再言語的楚晏，輕聲懇求：“對不起屬下也是有苦衷，求楚晏殿下不要告訴我們主子屬下之後一定為殿下鞍前馬後。”

&esp;&esp;榻上的楚晏緩緩睜開了眼，並不意外。

&esp;&esp;要說這營地裡誰能模仿他的字跡，必然繞不開墨巖。

&esp;&esp;所以他昨夜見到那封寫了什麼徐郎的信，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墨巖做的。

&esp;&esp;只是昨夜他就算說了，正在氣頭上的顧長寧恐怕也不會信他。

&esp;&esp;他偏了偏頭，還是沒搭話，視線落到那炭火裡。

&esp;&esp;墨巖從袖口中取出幾片碎紙，放在床側的矮凳上，是那幅冬景圖的碎片，可惜墨跡周邊被灼燒有些髒，看不出是畫的什麼了。

&esp;&esp;“他們還買通了給您瞧腿的太醫，所以殿下才會捨得罰您跪著。”他低眸，這話聽上去像在為主子辯解。

&esp;&esp;他的後半句說得很猶豫，似乎自知理虧。

&esp;&esp;楚晏只難受地咳了幾聲，翻了個身。

&esp;&esp;墨巖的胸口一陣悶疼，他猜到了楚晏不會這麼輕易地原諒他，昨天是墨旗突然拿著找到的信來威逼他添筆，他一時無措，心慌撩亂地照做，鑄成了大錯。

&esp;&esp;就算楚晏恨透他也是應當的。

&esp;&esp;沒在顧長寧面前揭穿他，已經是顧念多年相識之誼了。

&esp;&esp;他收拾了一下，正要出去，身後響起楚晏的聲音：

&esp;&esp;“我只有一件事。”

&esp;&esp;他眸中一亮，行禮，道：“殿下請說。”

&esp;&esp;“替我照顧紅蕊，軍中混亂，不要讓她有什麼閃失。”

&esp;&esp; 合歡堪恨

&esp;&esp;轉眼已經是第二日的午後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