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靈韻眉頭緊鎖,滿臉疑惑地走了過來,說道:“夫君,陳宇可是從小跟我們一起長大的呀,雖不是親生,但那份情誼比親生的還要深厚,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
陳澤雙眼通紅,咬著牙,惡狠狠地對下人吼道:“仔細說來,若有半句假話,我定會要了你的小命!”
下人嚇得渾身顫抖,一邊拼命磕頭,一邊哭喊道:“稟告族長,千真萬確啊,這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為了趕來報信,我跑死了三匹馬啊,絕無半句謊言!”
陳澤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說道:“好,那你詳細說說具體情況,你的辛苦我們都知道。”
下人擦了擦眼淚,聲音顫抖地說道:“是,多謝城主體諒。當時煉丹大比結束後,陳辛少爺準備出城。在城門口,陳辛少爺和陳宇少爺不知為何突然吵了起來,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兩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
“突然,陳宇少爺指著陳辛少爺,嘴巴快速地動著,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緊接著,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剎那間火光沖天,那場面簡直太可怕了!陳辛少爺就在那爆炸中……就那樣沒了啊!”
陳澤和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得瞪大了眼睛,齊聲驚呼:“什麼!”
沈靈韻只覺腦袋裡“嗡”的一聲,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雙腿一軟,癱倒在地。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瞬間湧出,她雙手顫抖著,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這怎麼可能……陳宇,我的宇兒,他不會這樣做的……”
陳澤的雙眼瞬間佈滿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憤怒的蚯蚓。他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像一隻發狂的獅子般,一把揪住下人的衣領,將他整個人硬生生地提了起來,怒聲吼道: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若有半點虛假,我定會將你碎屍萬段,讓你全家都不得好死!”那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咆哮,震得在場眾人耳朵嗡嗡作響,一些膽小的人甚至嚇得捂住了耳朵。
下人被嚇得臉色慘白如紙,渾身像篩糠一樣不停地哆嗦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帶著哭腔喊道:“族長饒命啊!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句假話,願遭天打雷劈,五馬分屍,死無葬身之地啊!”
陳澤狠狠地將下人甩在地上,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猶如一隻憤怒到極致的猛獸。
他環顧四周,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驚得呆若木雞,整個場面死一般的寂靜,唯有沈靈韻那撕心裂肺的抽泣聲在空氣中迴盪。
陳澤握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怎麼可能。來人,備馬!我要親自去看個究竟,若有半句虛言,我定要誅你九族!”
陳澤緩緩走到沈靈韻身邊,靜靜地看著周圍一臉驚恐的眾人,然後彎下腰,輕輕地扶起沈靈韻。沈靈韻早已哭得渾身無力,整個人靠在陳澤身上,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支撐。
兩人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緩緩向外走去。沈靈韻滿臉淚痕,眼神空洞無神,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夫君,你快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場噩夢,快醒醒啊……”
陳澤緊緊地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聲音溫柔而堅定地說道:“放心,韻兒,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上次在掌心崖下,那麼危險的情況,辛兒都能平安無事,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的,這肯定都是一場誤會。對,都是一場誤會。走!我們快走,說不定等我們到了那邊,就能看到陳宇和陳辛好好地站在那裡呢。”
“好……”沈靈韻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她的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著,身前的衣裳已經被淚水溼透。陳澤看著懷中的妻子,心中愈發自責。上次掌心崖的事件發生以後,他就不斷地提醒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孩子們,不能再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陳宇被陳辛重傷的訊息,幾乎讓沈靈韻崩潰。她和自己一樣,絕對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去重傷另一個兒子,哪怕這個兒子不是他們親生的。
當時,他們想著把陳辛徹底關在陳府,好好約束他,保護他。他們已經不指望陳辛能有多大的出息,只希望他能明白他們的一片苦心。
陳宇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實力他們再清楚不過了。豈是陳辛那種弱不禁風的人能輕易傷害到的?一定是陳宇心疼這個哥哥,不忍心對他動手,才會被打成重傷的。
就算現在死的是陳辛,他們的內心還是不由自主地對他產生了一絲怨恨。這個逆子,竟然敢傷害他的弟弟!一點都看不出陳宇是個好弟弟嗎?就算如此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