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建軍:“你呀你,還知道出來,村長送的頭盔這麼好玩嘛?”
柳悅心:“啊,爸爸!”
柳建軍咳了兩聲,接著沒好氣的道:“起來!洗澡睡覺!”
“啊哦哦,這就起來。”
夜晚,無事發生,或許這樣的平靜,也是一種奢求。
自從那一天過去,已經有三個星期了吧,自己的歌仙傳承就好像被鎖起來了一樣,怎麼也使用不了,更別說那個奇妙的音符了,柳悅心是一次也沒有再進入過那種狀態。
據【手手】所說,並沒有大礙,可自己似乎確確實實看到自己心裡有幾條很厚的鐵鏈攔著。
【手手】是柳悅心在獲得歌仙傳承後掉出來的寵物。
一隻渾身漆黑形似章魚的小型觸手怪物,以柳悅心的各種體液為食,因它的出現,柳悅心很久沒有出過汗。
順帶一提,手手的存在只有柳悅心一個人知道,正常情況都是藏在柳悅心身上某個位置。
而歌仙傳承的封印,怎麼說呢。
就像是,不允許接近的牢獄,能看清裡面的東西,盡力伸手去夠,卻完全是徒勞。
幾天來,柳悅心的練習也落了下來。
她完全打不起精神。
想想當時為了演出而努力,會覺得那是多麼幼稚。
“咕嚕咕嚕”手手伸出一隻軟嘟嘟的觸手摸摸柳悅心的臉,【手手】說不了人話,但柳悅心聽得懂,意思是“別哭啦”。
柳悅心躺在床上,房間內的燈光全關,非常暗。
她用手輕輕握住這隻小觸手,往臉上擠擠,這種感覺就像是懷裡抱著個大型玩偶然後用臉蹭一樣,柳悅心翻了個身,夾著手手睡著了。
清晨,柳悅心聽著房間外瓶瓶罐罐的敲擊聲,晃著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穿的單衣很大,向著一邊滑落下去,露出大半白嫩的肩膀,衣服被胸脯苦苦支撐住。
柳建軍看她那樣,單手抓來一外套丟在她身上,外加藏在衣服裡【手手】的幫助下。
半睜眼,半瞌睡,柳悅心被自家父親又推回房間換衣服,
她穿著的是淡藍色的夏服,下身是牛仔褲,該露的一點沒露,很保守的穿法。
清晨的農地是有著熹微陽光的溫暖和昨夜還未暖通的寒意。
深吸一口氣,柳悅心哆哆嗦嗦,開始晨跑,另一邊,父親則是在她洗臉刷牙的時間早早出門外去打農藥。
柳悅心是純純的農村姑娘,同村的同齡人僅有三兩個,大多是住在城內。
所以,當柳悅心以超高分勝出高考的時候,全村人籌錢為她辦了場宴席,有幾個遠方的早就搬走的親戚甚至還專門回來慶祝這麼一個高考狀元的誕生。
在那時,聽說有個遠房親戚身體不適,參加不來宴席,柳悅心沒當回事。
村內跑過一圈,柳悅心沒計算過多長,但也有四五十多戶人家,路線不固定,基本是看到哪亮著跑哪條路,這樣的跑法也能將村內大部分人家逛一遍。
柳家起的很早,其他家起的更早。
村東的小賣部又進了些城裡的新玩意,柳悅心只是看看不敢買,老闆還硬拉著送她兩塊糖果,說一個給老柳,一個給老柳女兒。
老李家的柿子掛在樹上,柳悅心路過時抬頭,看著紅撲撲隨時會掉下來的柿子,饞了也晃晃腦袋:“李叔叔收成這麼好,怎麼能拿呢?不行不行,他家就是村裡唯一賣柿子的了,吃一個少一個,快走快走。”
最後,彎彎繞繞,柳悅心跑到路程的終點,父親的蔬菜田。
柳悅心這樣的鍛鍊別說汗水,喘氣都沒有,她有時候還會懷疑是不是強度不夠。
不管這些,她看向父親的蔬菜園,旁邊不遠處就是土地廟神的小房子。
這裡不大,甚至離家有些遠。
她跑了有一會才到父親跟前,他這個動作手腳很快的大人,現在也才澆完一半的地。
柳悅心:“爹地,我來啦~”柳悅心抓起一邊的拉桿式打水器的水壺,雙手舉起空壺招呼了一聲,父親似乎沒注意到,低頭澆著菜,嘴裡說著什麼,表情看上去甜甜的。
柳悅心偷偷地嘻嘻笑了聲,一隻腳一隻腳往下踏到河邊,她雙腳套的小白鞋在踩入泥濘前就被手手用觸手包裹,直接將髒粑粑隔絕在外。
柳悅心:“謝謝啦~”
少女甜甜地笑著,彎下腰,摸了把河水。
柳悅心:“嘶~好冰好冰。”柳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