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隊飛羽衛打馬疾馳而過,領頭之人正是齊修。他紅袍獵獵,眉眼鋒銳,氣勢駭人。
一股血腥味伴隨著馬蹄揚起的塵土四散開來。
顯而易見,齊修又去殺人了,而且殺的還不少。
喧鬧的酒肆瞬間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名文人幽幽說道:“殺殺殺,整日就知道殺。整個臨安城都快被這幫飛羽衛殺穿了。”
史正卿愣愣地看著齊修遠去的背影,回神之後駁斥道,“他殺的是蠻夷細作,便是殺穿了,殺光了,又如何?”
旁邊有人奇怪地說道:“你怎麼幫齊修說起話來?你不是最看不起他嗎?”
史正卿自嘲道,“我們整日裡尋歡作樂,無所事事,卻看不起一個為保國而忙忙碌碌的人。”
他環視這群朋友,喃喃道,“我日後不會再來了,你們繼續暢飲吧。”
話落,他轉身離去。
許多人在身後喊他,而他始終不曾回頭。
離開酒肆之後,史正卿走到父母乘坐的馬車邊,對著閉合的車簾鄭重說道:“爹,我想出仕。”
車內久久無聲。
史正卿拱手一拜,更為直白地說道:“爹,我要當官。我本不是池中物,為何不能乘風化龍?”
待他爬到比齊修更為顯赫的位置,拿到更大的權勢,倒要看看方眾妙還敢不敢叫他豬婆蛇。
車簾掀開,史承業目光如炬地看向兒子。
史正卿抬眼與他對視,目中再沒有驕傲自負,只有勃勃的野心和膨脹的權欲。他終於意識到,在這亂世,不為人上人,只能做草芥。
是什麼激勵了他?是方眾妙嗎?果然只有強大的女人才能讓幼稚的男人飛速成長。
好!
史承業捋著鬍鬚哈哈大笑。
他放下車簾,極為霸道地說道,“明日我便送你入朝為官。走上這條路,你絕不能退縮,否則我會看不起你。”
史正卿忽然有些後悔。怎麼剛下決心,明天就要當官?他真的可以嗎?
他張了張口,正想說能不能緩幾天,讓我做做準備,卻又聽父親說道:“方眾妙不是與你有約定嗎?她定然時刻關注著你。你若再次退縮,她會更加看不起你。”
史正卿微彎的脊背立刻挺得筆直,語氣無比堅定:“爹,你兒子不是虛有其表的繡花枕頭。你看著吧,來日我必是這大周的肱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