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紛紛舉杯,大聲應和。
方眾妙忽然斜睨後方一眼,命令道:“小魚兒,把你杯中的酒換成茶水。”
偷摸給自己倒酒的餘雙霜脊背一僵。穿著郡主禮服的黛石立刻把她手裡的酒杯拿走,換成熱茶。
齊修無奈搖頭,曲起指節給了乾女兒一個暴慄。
眾賓客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這歡暢的氛圍裡,方眾妙抬手仰面,把酒一飲而盡。入喉是一線辛辣,入心卻是酣暢淋漓。
眾人也連忙跟著飲酒,而後笑聲再起,熱烈喜慶。只要國師給幾分臉面,願意共飲一杯,對在場眾人來說就是莫大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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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雪寒也喝下一杯酒,嚐到的卻只有灼燒的憤怒和不甘。她想要的未來就是方眾妙的今日。
她以為女人在這條路上會行進的非常艱難。靠自己肯定不行,唯有靠男人。可是方眾妙做到了她以為絕無可能做到的事。
憑什麼你就可以?
你行我也行!
穆雪寒滿上一杯酒,垂眸看著杯中的自己。命宮裡熒煌濃烈的紫氣讓她不甘憤怒的心漸漸恢復平靜。
不管用什麼手段,能笑到最後的人才算贏。方眾妙,你的氣運我先拿走一部分,餘下的日後必然來取。
穆雪寒把這杯酒也一飲而盡,面上帶出幾分笑容。
梁和玉因她而死,她也只是黯然神傷了一瞬。不,或許她的黯然神傷僅僅只是因為自己少了一個助力。看見她這副無情無義的模樣,衛英彥齒冷,心更冷。
對於這樣的女人,他若還留有一分念想,那就是白活一世。
他轉而去看方眾妙清瘦的背影,眸中散去陰冷,隨即滿飲一杯。
方眾妙對著孔香說道:“你下去洗洗臉,換一套衣裳吧。今日叫你受了驚嚇,是我這個當主人的照顧不周。我送你一瓶養顏酒做賠禮如何?”
孔香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喜滋滋地點頭:“謝謝國師大人。國師大人您真好。”
方眾妙笑了笑,擺手道:“去洗漱吧。”
嚴若松走上前,十分鄭重地道謝,然後才帶著孔香去了偏院。他是男人,本不該陪著妾室來後院更衣,這樣有損一家之主的尊嚴。可他什麼都顧不上了。
直到即將失去的剎那,他才猛然間發現,原來孔香對自己而言已如此重要。
當初將她納進府門,不過是一場利用。他心中有愧。
孔香從侯府丫鬟的手中接過乾淨衣衫。她沒讓人伺候,自己笨手笨腳地穿上。
洗了把臉,對著銅鏡照了照,她綻開一抹明媚的笑容,回過頭,對著依舊失魂落魄的嚴若松說道:“伯爺,你想跑出來幫我求情,我都看見了。”
她沒有問:你最後為何還是不曾站出來?
她看見伯爺並不打算放棄自己,這就夠了。
嚴若松的眼睛裡忽然湧出淚水。
他緊緊抓住愛妾的肩膀,從身後將她禁錮,把無地自容的一張臉埋在她充滿馨香的頸窩裡。
他想說:我本打算用爵位換你平安。
他想說:我不能保護你,真是抱歉。
可到頭來,他什麼都沒能說出口。是國師,是史家姑奶奶,是十幾位心善的夫人救了他的孔香,不是他自己。他永遠虧欠這一筆。
孔香轉過身,輕輕抱住伯爺,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您別難過,我沒被嚇到。我以後還幫您氣穆雪寒。”
嚴若松心神俱震。他猛地抬頭看向愛妾,不敢置信地問:“你都知道?”
孔香難過地點頭:“我都知道。您納我為妾不是因為:()主母心聲被偷聽?照樣反殺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