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穆雪寒明顯心虛的響動,幾個男人如墜冰窟。
阿狗拊掌大笑:“問得好,哈哈哈。”
鄭寶山把借條拿過來,看了看崔義朋的簽名和手印,說道:“他們都與穆雪寒有私情。”
崔義朋面色猙獰地問:“他們是什麼人?”
鄭寶山默默掏出一張新的欠條。
崔義朋咬牙切齒地簽字畫押。
孔元亮從痛苦中掙脫,不由說道:“你何必花這個冤枉錢?我知道他二人的身份。他們是蠻族馬商,專門從草原捕獲野馬群,運來中原販賣。他們一個叫哲仁,一個叫達日丹。”
大周軍隊缺乏戰馬,所以即使是蠻族,只要販賣的是馬群,也能在中原大地上來去自由。
崔義朋感覺自己十兩銀子白花了。他滿懷怨恨地瞪了孔元亮一眼。
孔元亮氣笑了。怎麼著?當好人還當出錯了?
鄭寶山飛快把欠條從崔義朋的手中奪過來,輕輕吹乾字跡,說道:“這二人明面上是蠻族馬商,實則是蠻族探子,出身草原黃金貴族,是蠻王麾下猛將。他們一個叫阿拉坦,一個叫孟恩,意思是一個是金,一個是銀。”
孔元亮駭然色變。這二人怎會是蠻族探子?這下糟了!
李玉群瞥他一眼,譏諷道:“通敵賣國可是夷滅九族的大罪。”
孔元亮再堅毅的心智也無法面對這樣的打擊。孔氏全族都會因他而亡,他怎麼承受得了?死已經不能讓他解脫,他合該魂飛魄散!
李玉群哈哈大笑:“最傻的人果然是你!”
孔元亮猛然回神,失口喊道:“是我主動找上他們劫囚車,因為他們熟悉各地州府的路線,可以輕而易舉地逃出大周。這件事是我謀劃的,他們只是被動參與,他們怎會是奸細?”
鄭寶山默默掏出一張欠條。
孔元亮飛快撲到牢門邊,簽字畫押,然後再問:“他們真是奸細?”
鄭寶山輕輕吹乾字跡,這才說道:“穆雪寒被抓之後,這兄弟二人就已經盯上你。他們知道你想救穆雪寒,便故意在你面前賣弄他們走商的地圖,讓你知道他們有飛天遁地之能。”
“你會產生劫囚車的念頭,實則是受了他二人的引導。他們負責救人,你負責敞開城門,這樣配合才能萬無一失。”
孔元亮看向阿拉坦和孟恩,面容漸漸扭曲。然而只是一瞬,他又回過神來,不斷搖頭:“不,你話裡有破綻!我與穆雪寒的關係極為私密,他二人怎會知道,還提前盯上我!”
鄭寶山又掏出一張欠條。
孔元亮飛快簽字畫押,眼神急迫。
鄭寶山慢慢說道:“他二人當年潛入都城,刺殺先帝未遂,潛入穆雪寒下榻的客棧,藏進穆雪寒的浴桶裡。你搜尋客棧,撞見出浴的穆雪寒,心生歹念將她姦汙,兄弟二人就在浴桶裡聽著。正是因為這捨身相救之恩,他二人才對穆雪寒死心塌地。”
孔元亮雙瞳放空,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原來是那一晚。
郭賢不敢置信地呢喃:“你竟然姦汙了雪寒?你這畜生!”
孔元亮下意識地低頭,彷彿羞慚,卻又猛地抬頭,冷笑連連地說道:“我當時也以為是自己見色起意,玷汙了她。可如今想來,她見到推門而入的我,不曾驚恐躲避,反倒直接摔進我懷裡。”
孔元亮惡狠狠地瞪視阿拉坦和孟恩,說道:“在我之後,穆雪寒又與他們兄弟倆廝混在一起,貞潔對她而言算什麼?她有那玩意兒嗎?說她不是故意引誘我,你們信嗎?”
得知真相後,他已由愛生恨,哪裡還肯承認穆雪寒是個好女人。什麼苦衷?都是放屁!
郭賢張了張嘴,竟是半晌無言,隨後他恍然大悟,呢喃道:“好好好,這次竟然是一箭三雕!穆雪寒你真是好本事!”
李玉群和崔義朋已經徹底崩潰。他們就是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葬送了自己一生。他們的命比路邊的爛泥還不值錢。
孔元亮氣得發狂,走過去對著阿拉坦和孟恩拳打腳踢。
二人已是廢人,只能用言語進行反擊:“我們在客棧裡養傷,你常來逼迫穆雪寒與你私會,我們就躲在她床底下偷聽。等你睡著,我們便翻身上去,在你身邊與穆雪寒顛——”
不等二人把話說完,穆雪寒就尖叫起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快被你們逼瘋了!”
然而郭賢卻更為憤怒地嘶吼:“先帝遇刺這麼大的事,我記得清清楚楚。穆雪寒,你那段時間常常向我索要治療刀傷的藥。你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