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過來給我更衣!”
眼前人薄唇輕啟,一道冷戾的聲音就傳到了景華簪的耳朵裡。
這道聲音,令她頭疼。
這身酒氣,令她厭惡。
而那張生的極好看極溫潤的面容上,此時陰沉的嚇人。
景華簪冷著臉,直勾勾的迎上那道陰戾的眸光,“我不是你的侍女,這裡也不是你的寢宮,你應回你的寢宮去呼來喝去才是。”
她眸光沉靜,聲線同樣冷冽沒有一絲溫度。
而幾乎是話落的那一刻,眼前人幾乎是瘋了似的朝她撲來,一隻大手頃刻間扼住了她的脖頸,將她往榻上一推,重重地壓在了她身上。
這距離太近了,近到她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熾熱的酒氣以及他身上獨有的松香味道。
她心臟砰跳,抬手使勁抵在他的胸膛,用盡了氣力想要將人推開,可壓在身上的人就好似一座大山,巍然不動。
推不動,只得極力掙扎,可恍惚間,她感到脖頸處一陣被啃噬的痛感,待她反應過來,耶律岱欽已將直接勾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猛地抬起。
她與那雙陰戾的眼眸幾乎是毫無距離的對視。
熾熱的呼吸又撲面而來,不知怎的,她竟從他那淺褐色瞳仁裡看到了一種複雜的東西。
她也說不清是什麼,似乎是一種恨意,又似乎是一種不忍,憐惜——一種無能為力——
“你就這麼想當我父皇的皇后?”耶律岱欽將景華簪的下頜又勾起了一個高度,使得她的臉幾乎是在極力的仰視著他。
他恨她現在總是冰冷麵對他的眼神,他恨她非要做那個皇后,他恨她不聽他的安排往宮外去。
許是因喝了酒,又許是因為憤怒至極,耶律岱欽的眼眸裡滿是即將噴湧處的怒氣,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可怕。
這個姿勢讓景華簪無處躲避他咄咄逼人的眼神,也讓她終於露出幾分怯意。
“不是我要當——是——是你父皇要我當——”
身上被重重地壓著,脖頸被高高地抬起,這讓景華簪地呼吸很是不暢是,說話間難免有些喘息。
她不是故意發出這些不可描述的聲音,可這聲音加上她那一雙含水的眸子和殷紅飽滿的嘴唇卻讓耶律岱欽感到渾身燥熱。
他的指節漸漸鬆開了她的下頜,往她脖頸處處慢慢滑去,另一手也不禁往下游移。
景華簪面板細膩光滑,加之她的寢衣是雲錦的,耶律岱欽手一著力,很輕易的就將她的寢衣給扒了下來。
這一舉動著實將景華簪嚇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反應慢了半拍她才將雙臂擋在了身前,揚聲斥道:“耶律岱欽!你好大的膽子!我即將是你父皇的皇后!是你的母后!你居然敢對我做出如此舉動!你若再不從我身上起來,我就要喊人了!”
景華簪的這一痛斥才將耶律岱欽從朦朧的醉意中驚醒些許。
看著身下面色惶恐,寢衣凌亂的景華簪,他這才回過神來。
他騰的從景華簪的身上彈起,狠狠甩了幾下頭,這才跌跌撞撞的往殿外走去。
三丹夫早已守在殿門外,可奈於不敢進去,也不敢喊人,於是只得做好了在殿外等上一夜的準備。
可哪知剛將炭火點好,身後便傳來了開門聲。
他騰的起身往門口走去,一把扶住了晃晃悠悠的耶律岱欽,“二皇子,卑職只是去解了個手,一會兒沒看住,您怎麼就又跑這兒來了!你不記得了嗎!皇上已經下旨了!您往後可不能再隨意往這景陽宮來了!”
“您往後就是來,也是攜著福晉一同給人家來請安來了!”
“飲多了酒——”耶律岱欽努力的睜著因酒醉而無力的雙眼,跌跌撞撞的往院外走,抬手拍了幾下額頭。“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到的這兒,完全沒印象了——”
說話間,已走到了院門外,三丹夫嘆了口氣,將轎簾撩開,把人扶上了轎,微微一頓,欲言又止道:“您——沒有對那華簪公主——做什麼吧?卑職方才聽著裡邊動靜好大——”
聞言,方才沒有記憶的回憶又彷彿甦醒般的往耶律岱欽的腦海裡湧來。
霎時,他有些無地自容。
自己怎麼說也是個皇子,竟然沒有經得人家的同意就去扒人家的衣裳!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似乎自己還在人家的脖頸處狠狠吸了一道紅痕。
想了這許多,耶律岱欽的面頰間飛快的漫上一層紅暈,直漫到了耳根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