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丹夫滿臉的惶恐與怯意,耶律岱欽直接傻了眼。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父皇真的將前朝的公主立為皇后了,在他看來,這簡直是有辱斯文!
他大睜著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三丹夫,半天說不話來。
三丹夫悄悄將頭抬起一些,他從耶律岱欽的臉上看到了極其憤怒和難以置信,可是,他一個字都未敢再說。
半晌緘默,耶律岱欽仰頭望向灰濛濛的天空,不一會兒,又低下頭冷笑一聲。
“我說這些日子怎麼一直將我擱置於此,而不加以懲戒——原來,是忙著將那前朝的公主立為繼後啊!”
“真是有違人倫!為老不尊!”陡然間,耶律岱欽大喝著將手中的一串珠子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霎時,珠子四分五裂,迸裂一地。
“二皇子!您小聲些!”三丹夫驚慌的朝四周環視了一眼,又擺了擺手將幾個太監屏退,而後往耶律岱欽跟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
“二皇子,卑職不得不說您一句了,您如今的脾氣是愈發的暴躁了,常言道,在中原做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都是少的!”
“眼下皇上的後宮中可是隻有一個貴妃娘娘啊,這立一位新皇后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您如今有疑罪在身,就不要再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惹皇上生氣了!”
三丹夫的這番話一下子將耶律岱欽說的更加火冒三丈。
“我是不讓他立新皇后嗎!可你瞧瞧他立的是誰?且不說景華簪是前朝的公主!她比我還小上幾歲呢!他怎麼好意思將一個年紀如此小的女子立為自己的皇后!”
“更何況!”耶律岱欽將袍子一撩,徑自坐到了廊簷下,眸色陰沉似有嗜血之兆,“難道皇上他不知道景華簪與我在宮外之事嗎!這宮裡人人都知道!我就不信他不知道!”
三丹夫垂著手站在耶律岱欽身側,抿了抿唇,小聲嘟囔,“誰讓您不早點向皇上懇求將那華簪公主賜予您做福晉——要是那會子將人弄到自己的身邊,如今也不會有這檔子事兒了——”
“你——”耶律岱欽氣急抬手指向三丹夫,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欸!”他狠狠將手甩下,將頭偏到一邊嘆了口氣。
“是啊——也許我真的錯了——”
他眸光望向遠處,呆怔片刻,喃喃道:“我何止是想讓她做我的福晉,光是福晉怎麼能夠?可是這事兒怎麼就沒有按照我的計劃來進行呢!怎麼就到了如今這份兒上了呢?”
“得了吧!”三丹夫偷偷瞥了一眼耶律岱欽,“如今,那華簪公主就是沒成為皇后,也絕對不會答應做您的福晉了!”
“這何以見得?”耶律岱欽蹙眉沉聲道。
“您好好對人家也就罷了,可您想想,您都對人家做了些什麼事兒,不是為難人家的表哥,就是一次又一次的——”
“行了行了!”一說到祁鶴,耶律岱欽的心裡就不舒服的很,他擺著手將臉又撇到了一旁,“你不必說了。”
他騰的站起身,抬腳往前走去,“她如今以然是我的母后了,我與她的身份從此也就徹底分明瞭,再沒什麼可想的了,她若願意恨我就恨吧!”
“我如今有這疑罪在身,能活多久還不知道呢!”
這一下子,他對景華簪徹底斷了念想。
“對了,那日報假信的太監找著了沒?”耶律岱欽微微側頭朝身後的三丹夫睨了一眼。
三丹夫蹙眉搖頭,“沒找著,卑職都快將這宮裡邊翻了個底兒朝天了,就是沒那張臉!”他一面說著一面又從袖筒中拿出那張畫像展開瞧了瞧。”
“別是給讓他跑出宮去了!”耶律岱欽冷聲道。
“那不能夠!”說到這裡三丹夫擺出一副很是有把握的樣子,“那日訊息一出,卑職即刻就向皇上請示了不讓他們開宮門,直到卑職將宮裡邊的大小太監都看了一遍才作罷,因此,那人絕沒有跑出宮外的可能!”
耶律岱欽一手錘著眉心,“暫且先不論那太監是誰,重要的是那太監背後是誰,究竟是誰在陷害我!”
三丹夫思索片刻,“二皇子,不會是——三皇子蓄意陷害的您吧?他瞧著皇上病重,您要代皇上監國,他就急了,所以就想了這麼個法子?”
“不會!”耶律岱欽回頭,斬釘截鐵道:“扎那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如此下作之事他絕不會幹!更何況,他那個人對朝務皇權一向是不感興趣的!”
“就算他蓄意要陷害我,又何必等到這會兒,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