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華簪抿了抿唇,垂下眼斂正欲起身,耶律岱欽卻冷冷揚聲,“爬過來。”
景華簪赫然抬眸,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張臉,仍舊冷漠的沒有任何表情。
“你——你說什麼?”景華簪怔怔地看著他,一時,不知是該站起身還是真的爬過去。
“我說,爬過來。”耶律岱欽慢悠悠的將方才的話又複述了一遍,可景華簪覺得,每個字都充滿著譏諷。
她心裡咯噔一下,頓了一頓,躬下腰身,掌根著地,挪動雙膝慢慢往那雙錦履跟前爬去。
她做了大景十幾年的公主,從未遭受過如此屈辱。
被俘進宮,無數個驚恐失眠的夜裡,她都曾幻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遭受奇恥大辱。
可她從未料到,頭一個讓她受辱的竟是自己曾經放進心裡的人。
明明不過幾步路,她卻感覺自己爬了很久,久到讓她心裡對北狄的恨意又激增了些許。
她在後悔自己以前為何那般的心軟。
她後悔沒有在第一次知道他是北狄二皇子的時候就對他痛下殺手!
眼看著那雙錦履離自己越來越近,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她就感覺自己的下頜被一股力量狠狠抬起。
她猛地抬頭,對上了那雙滿是陰戾的眼眸。
“我看出來了,你很是心疼他。”耶律岱欽的眸間似是猝了一層寒冰,一字一句,末尾幾個字很是帶著幾分狠,讓人不寒而慄。
已至夜半,殿內的爐火已經逐漸沒了火星子。
景華簪不知道自己是出於害怕還是寒冷,渾身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她自然是心疼極了祁鶴的,可是看著耶律岱欽嗜血的眼神,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承認,否則只怕是會害了祁鶴。
可是她有很是瞭解耶律岱欽,若完全否認,只怕後果會更糟。
“說沒有一點兒心疼是假的,畢竟——”景華簪顫著聲,胸腔因緊張不斷的起伏著,“畢竟他是我母后的親侄子——”
“僅僅是因為他和你母后的關係?”耶律岱欽抵在景華簪下頜處的指節上又加了幾分力道,將人一下子又拉近了些許,“難道,不是因為你:()囚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