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該說不說的,三丹夫是個細心的。”青娥捧著那碟果子往榻前走去。
景華簪瞥了一眼,眸中沒有任何波瀾,又將臉轉回了帳內。
“扔出去,往後,蘭林殿來的東西一律不準往殿內拿!”
這話語氣倒是不重,輕飄飄卻擲地有聲,青娥和桑麻聽了誰都未敢應聲。
景華簪的心徹底的死了,她能夠想到,這會兒耶律岱欽定是在同寶勒爾玩樂呢。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愈發的恨上了北狄人,恨上了耶律敦巴日,恨上了耶律岱欽。
什麼兒女情長,什麼風花雪月,已經全都被她拋諸腦後了。
青娥微微一頓,將那碟果子小心翼翼擱到了榻前,“公主,您什麼都吃不下,吃幾個鮮果子也是好的,再說了,這是三丹夫買的,又不是——”
“如今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是不是!”未等青娥將話說完,景華簪就耐不住了,她撐起半邊身子,怒視著帳外,有那麼些控制不住歇斯底里的捶打著榻邊,“趕緊給我扔出去!從今往後,景陽宮不允許有蘭林殿送來的東西出現!”
看著景華簪的情緒逐漸失控,桑麻趕緊走到青娥身邊將她手中的玉蝶拿過往殿外走去。
“公主,拿走了——”青娥惶恐的伏在榻邊,怯怯的看著景華簪。
景華簪無言,重新躺回了榻上,長長的嘆了口氣,“明兒——就是除夕了吧——”
“是,明兒就是除夕了。”青娥小聲道。
“除夕了,都沒能給我父皇和母后上柱香——”
話音婉轉,如飄渺的煙霧,聲線哽咽的讓人心疼。
想起往年除夕的場景,青娥的心裡也很是不好受。
“公主——”她咬著唇,極力剋制住自己的哽咽,又往榻前近了些,“您——”
“我有點兒累了,想睡上一會兒,你們誰都別叫我。”景華簪說完,緩緩闔上了眼眸。
“岱欽,這間廂房裡是什麼啊?為何我每次來都見有人灑掃,你又不住這間,何故吩咐人每日灑掃呢?”寶勒爾看著正殿後進進出出的宮役,忍不住問出了聲。
耶律岱欽循聲望去,淡淡一笑,寵溺的看了寶勒爾一眼,“沒什麼,這蘭林殿有很多廂房,其實每一間我都有吩咐他們灑掃,屋子嘛,就算不住人也還是要灑掃的,中原不比咱們北狄,長時間不掃,容易滋生蛇蟲鼠蟻。”
寶勒爾聽罷,眸光又落到了那間廂房上去,挑了挑眉梢,“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你是藏了什麼人在那裡頭呢!”
耶律岱欽淡淡一笑,伸手從寶勒爾背後環住了她的腰,低下頭,鼻尖在她脖頸間輕輕的嗅著,“要藏——也是將你藏進去啊!”
“你壞!”這話聽的寶勒爾心裡一喜,她將半扇窗一關,轉過身攥著拳錘在了耶律岱欽的胸前。
“二皇子,三皇子來了,在前廳等著您呢。”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三皇子?他來做什麼?”寶勒爾眨了眨眼睛,看著耶律岱欽。
耶律岱欽將擱在寶勒爾腰間的手一鬆,整了整衣袍,“明兒就是除夕了,許是——為著除夕宴會的事?”
“走,一起去看看。”話落,他自然的牽起寶勒爾的手,往殿外走去。
“皇上,明兒可就是除夕了,臣妾怎麼都沒想到,今年的除夕會是在中原過的。”闊闊真將剛剝好的一盤松子遞到耶律敦巴日的跟前。
耶律敦巴日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並未看闊闊真一眼。
“朕聽說,今年的除夕夜宴,全是扎那一手操辦的?”
闊闊真一聽,心裡暗喜,她沒想到,這件事竟這麼快就傳到了耶律敦巴日的耳朵裡。
這正合她的意,她早就想讓扎那表現一番了。
可奈何扎那不精通兵法,也從未上過戰場,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可發揮的餘地。
她知道耶律敦巴日很是重視這個除夕後,便讓阿蘇佔私下裡協助扎那操辦除夕的所有事宜,可算是能討一討耶律敦巴日的歡心了。
她抿唇一笑,“是啊皇上!全是扎那操辦的,剛入中原的時候他就有這個心思了,說一定要讓皇上您過一個如同在北狄時候的除夕。”
她一面說一面小心翼翼地察看著耶律敦巴日的臉色,可對方卻半晌未說話,臉色也未現出喜悅的樣子,這不禁讓她的心裡頭覺得很是不安。
“皇上?”闊闊真笑著起身,往耶律敦巴日的跟前挪去,“您瞧,扎那也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