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這人他不放也得放!
接連兩日吃癟不說,今日裡還平白受了眾臣的奚落,就是再好性的人恐怕也是忍不下去了!
反正耶律敦巴日也已經鬆口,難不成,耶律岱欽他還敢執意忤逆皇帝不成?
景華簪惡從膽邊生,決意不再處處退。
“那便請二皇子明言,為何不能從命?”景華簪抬眸,豔麗的紅唇勾勒出一絲涼薄的笑意。
她下定了決心,從現在起她要讓耶律岱欽明白,她景華簪不再是那個任由他擺佈的前朝公主了。
她對他的心思心知肚明,正好,就拿此事開刀!
耶律岱欽一口熱茶還未嚥下,便險些被景華簪的話給嗆到。
他擱下茶盞,拿著帕子覆在口唇處輕咳幾聲,這才緩緩抬眸看向景華簪。
那雙眼睛還是那麼的好看,只不過,竟一不知何時添上了一層不容置疑的堅毅。
這是鐵了心要跟他對著幹呀!
耶律岱欽最擔心的便是景華簪脫離他的掌控,這讓他感到很是沒有安全感。
在他被關禁閉之時,她成為了皇后。
此事已經令他焦灼不已,他還未來得及向她去討個說法,她倒已經籌謀上了。
這是當真把他當軟柿子捏了!
他撣了撣衣袍,下頜微揚,聲線沉靜而冷冽,“此人乃是前朝皇親國戚,前身還是一名少將軍!誰都可以將這個人從我的蘭林殿將人要走,可唯獨就是皇后您——不行!”
儘管耶律岱欽心頭的怒氣已經堆滿,可無論是說出的話還是說話的語氣,都顯得是那麼的風輕雲淡。
他微微挑眉,直視著景華簪,眸光中看不出絲毫對長輩該有的敬重。
倒像極了戲謔和調侃。
景華簪極力按捺住內心的憤然,面色如常,“為何?”
她就是要一次又一次的逼問,直到將耶律岱欽的耐心耗完為止。
“避嫌!”
面對景華簪的詰問,耶律岱欽的回答更為決絕。
他絲毫沒有猶豫的將那二字脫口而出,像是提前預判了景華簪的回答似的。
而後將頭稍稍一偏,看向景華簪的眸光更為戲謔。
這分明是為難!景華簪有些坐不住了。
她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與耶律岱欽對答了。
她已經無話可說。
可眼看著這事兒就要成了,豈能這麼容易就前功盡棄的!必然還是得好好爭上一爭!
既然耶律岱欽決意為難自己,那自己就少不得要借旁人的力了!
“皇上。”景華簪起身,款步走至殿中,伏跪在地,“此人前身是一名少將軍沒錯!可是——可是他早已被淨身,已然是不能夠提刀上馬,這對您,對整個皇宮,是沒有絲毫威脅的!”
“再怎麼說,他也是臣妾的表兄,臣妾實在是不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從此以後徹底的淪為一個宦官。”
“前朝的少將軍成為一名宦官,此事若是在朝廷傳開了,前朝的那幫大臣會如何議論皇上您?臣妾想,定然是說不出什麼好話!”
“到時候——”
遇到一時之間無法解決的事,就先把水攪渾,將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這是景華簪年幼之時在皇阿奶那裡聽來的。
當時,她對此舉甚是不齒,覺得這是上不得檯面的下流手段。
卻不曾想,今時今日,到底還是用上了。
她相信,一旦牽扯到朝中大臣對於他的看法,皇帝就定會好好思慮思慮此事的分量。
顯然,她考慮的對極了。
耶律敦巴日靜靜的聽著,思忖片刻,終覺景華簪說的甚是有理。
“皇后,你起來吧!”耶律敦巴日淡淡道。
景華簪卻未起身,“皇上,您若是不答應,臣妾就跪到您答應為止。”
“父皇,有人願意跪著,就讓她跪著吧!”景華簪的話音剛落,耶律岱欽就迫不及待地起身朝上首道:“父皇,兒臣突然想起還有幾件要事需要兒臣親去打理,您沒什麼事的話,兒臣這便告退了。”
說罷,未等耶律敦巴日應聲便欲抬腳往外走去。
聞言,景華簪徹底的慌了。
她猛地抬頭,看向端坐在上首的耶律敦巴日,柔軟的聲線中夾雜著幾分堅毅和懇求。
“皇上!此事事關前朝,您不能由著二皇子的性子來啊皇上!”
“岱欽!朕會吩咐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