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丹夫低下頭了頭,“卑職以為,在這世間活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
“當年大景也曾率數十萬鐵騎差點兒踏平我們北狄,不知公主是否知道那段過去——今時今日北狄攻入中原,卑職還是以為,這是天意使然。”
“有輝煌就會有敗北,這江山你們景家已經坐了三百多年了,也坐夠了吧?更何況,說到底,還是公主您的父皇人心盡失才給了我們北狄聯合周邊小國進攻中原的機會。”
“否則,就我們北狄,是沒有這個實力進攻中原的。”
景華簪靜靜的聽著,她知道三丹夫說的是有些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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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坐江山,哪有一家坐到千年萬年的,若真是那樣,也輪不到他們景家了。
她也同意三丹夫說的大景皇帝人心盡失才會將江山拱手他人。
可她一想起她父皇母后的死,她心裡邊的恨意就會瘋長。
這世間的兒女似乎總是對父母有那麼一層隔著紗簾看不透的迷惘。
不管旁人如何對她說景帝做過何等荒唐的事,她都覺得自己無法相信那些話,她都覺得那是對已經死去的人的抹黑。
“或許,你是否還知道——我們二皇子的母妃是怎麼死的?”
聞言,景華簪訝異的看向三丹夫,她正想起這件事,“莫非——你也知道此事?”
三丹夫頓了頓,“正是被您的父皇所逼,您的父皇親征我們北狄,在見到我們二皇子的母妃胡日多斯的時候,就要求她跟他到中原來。”
“胡日多斯貴妃性子極烈,不從,便將身子撞在了您父皇的劍下,最後流血而亡。”
“那時候,我們二皇子才剛出生不足兩個月。”
一時間,景華簪覺得時間都停滯了,耶律岱欽只跟她說了前半段,沒說後半段。
她屬實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事。
她的眼前浮現出耶律岱欽那雙看不清情緒的眸子。
“那——”景華簪還想問,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她轉頭看去,桑麻已先一步出了門口,李太醫隨後也出了殿。
“李太醫,怎麼樣?”景華簪幾步迎了上去,“她可是醒了?”
李太醫神色輕鬆的笑道:“公主您莫要擔心,已無大礙,她這麼昏睡著就是在解毒呢,那北狄醫士開的藥方子老臣也看了,是對症下的藥。”
:()囚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