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了!那公公就請回去回稟了皇上吧!”景華簪說罷,騰的起了身轉過身往裡走去。
老太監沒想到景華簪就這麼撂了挑子,登時有些急了。
這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就在這時,院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是何旨意,可否叫本王瞧瞧?”
聞聲,院內眾人齊齊轉過身往院門口看去,隨後趕緊紛紛下跪。
“奴才們給二皇子請安。”
“都起來都起來!”耶律岱欽一面大步流星往廊簷下走,一面抬手道。
“謝二皇子——”
“拿來,本王瞧瞧聖旨上寫的什麼。”說話間,他就已走到了廊簷下,路過老太監身邊的時候,順手將老太監手中的聖旨給抽了出來。
老太監還未反應過來,手中的聖旨就已經在耶律岱欽的臉跟前徐徐展開了。
那可是二皇子,又不好去搶回來,便只得由著他去了。
綠珠見狀,偷偷笑出了聲,“公主,沒想到二皇子還挺會治人的——”
景華簪沒好氣的斜了綠珠一眼,綠珠這才趕緊斂了笑意。
耶律岱欽的到來,景華簪高興不起來,雖然那日爭吵後,他們已有整整五日沒有再見面。
這麼些時日,大事小事不斷髮生著,早已將她心底裡對他的那點兒好感消磨殆盡。
她對他,再也喜歡不起來了。
現在,每每看著那張臉,她的心裡就只有無盡的厭惡。
在沒遇見耶律岱欽之前,景華簪一直都以為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只會越來越喜歡,對那個人的喜歡也絕不會減少或者消失。
可直到冰冷的現實拍在她的臉上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天馬行空。
她現在終於徹底明白,人之所以會喜歡另一個人,無非就是喜歡上了自己腦子裡想象出來的那個人。
而當那個人越來越真實的一面在眼前漸漸暴露的時候,那種喜歡的感覺也就一點點消逝了。
最後什麼都不會留下。
沒一會兒,耶律岱欽便將那道聖旨捲了起來,遞給了身後的高鳳,隨後將手負到身後朝老太監看去。
“行了,皇上的旨意我會代為轉告皇后娘娘,公公請回吧。”
顯然,耶律岱欽的這句話讓一直在一旁等待的老太監大吃了一驚。
他怎麼都沒有料到這位二皇子膽敢直接將皇帝的聖旨給截胡。
一時,竟有些不知說什麼好。
耶律岱欽是儲君,這在宮中早已不是個秘密。
為了一道很不緊要的聖旨將未來的儲君給得罪了,這很是不划算!
“二皇子,可——奴才還沒給皇后娘娘宣讀——”
耶律岱欽可謂是一點兒面都沒給,未等老太監的話說完,便轉過身揚長而去了。
“公公請回吧,我們二皇子說了代為轉達就一定會轉達的。”高鳳說罷,就只微笑著看向那三個太監,不再多言。
“皇后娘娘,本王有事與你商議,能否借一步說話?”耶律岱欽走到景華簪身側站定,沉聲道。
他雖在與景華簪說話,可眼睛確實一下都沒往景華簪那邊看。
筆挺的肩背,負在背後的雙手,高高揚起的下巴,無不透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景華簪矮他兩個頭,在這樣錯位的情形下更是略顯侷促和不安。
她本想應一聲,可到底還是沒開口,徑直轉過身往廳裡走去。
眼看著二人皆往殿內走去,老太監只得嘆了口氣,轉身帶著人出了院門。
“那道聖旨寫的什麼?”剛一進廳內,景華簪就將身邊人都遣了出去,朝還未來得及落座的耶律岱欽逼問。
外頭日頭正好,廳內浮光掠影,沉香味彌散在角角落落,令人感到瞬間的心安。
耶律岱欽沒有應聲,落了座,兩手將袍子抖了抖,身子往後一仰,翹起了二郎腿,冷笑一聲,這才揚著下巴看向站在門口止步不前的景華簪。
“怎麼?不敢進來?怕我吃了你?”
獨有的暗啞低沉的嗓音一點點穿透景華簪的耳膜。
並不難聽,可在景華簪聽來卻是無比的噁心。
她將臉撇到了一旁不再看眼前的人。
陽光透過窗欞站在她身後,她周身浮上了一層金黃的朦朧光影,倔強而落寞。
“你作為皇后,皇子到你的宮中來,連盞茶都吃不著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