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戰俘,自然是沒有旁的選擇。
次日,天剛矇矇亮,景華簪就睜開了眼。
望著朦朧的帳幔,昨日耶律岱欽的言語不斷的在她的耳側迴響。
去?還是不去?
景華簪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問題。
昨夜睡前,她一遍一遍細想自己那二位皇兄手中究竟有什麼東西是耶律岱欽等著要的。
可直到今日晨起,她都沒能想到。
那日城破之時,她出城匆忙,根本未來得及入宮面見自己的父皇母后,兩位皇兄則更是沒能見著。
因此,他二人究竟把什麼重要的東西帶出宮去了,她沒有任何的頭緒。
她一遍遍回想著昨日耶律岱欽的神色和言語,渾身不禁又打了個冷顫。
想著昨日他那般冷漠的樣子,景華簪的心徹底涼了。
最後的那句話更是像警告自己一般。
如果自己不去勸降,那可能真的會被賜死,然後二位皇兄依舊會被哄騙進宮為自己收屍……
從耶律岱欽的話來看,到時候,只怕是下場更為悲慘。
罷了……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想了這許多,景華簪再往外看去,只見天光已經大亮。
她坐起身,掀簾下榻。
“來人,伺候我梳洗更衣。”
睡在外間的綠珠聽到了聲響,趕緊起身,一面穿衣裳一面將還在睡夢中的芳子推了幾下。
“快些,娘娘起來了,叫人呢。”
聞言,芳子也趕緊急急忙忙起來穿衣裳。
一面穿一面小聲埋怨,“怎麼也不早點兒叫我,待會兒定是要挨娘娘罵了!”
“我也是剛聽見,別說了,趕緊進去吧。”綠珠攏了攏髮髻往內室走去。
“娘娘,您……真的要前去勸降?”綠珠一面為景華簪梳頭,一面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銅鏡中的那張臉。
景華簪輕嘆了口氣,闔上了眸子,柔聲道:“我不想去,可是……我實在是沒有旁的法子了……”
“我若是不去,他們就要我死,我一死,他們還是會將我那二位皇兄騙進宮裡來……”
“到時候,美其名曰是為我收屍,其實,耶律岱欽會要了他們的命的!”
景華簪說著,眼睛又紅了。
一旁的芳子也小聲的抽噎了起來。
“我那二位皇兄的性子,我最是知道的!”景華簪拿起帕子,將眼角的淚輕輕拭去,“他們一旦知道我死了,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一定會入宮的!到時候,那就定是死路一條!”
“可我去勸降就不一樣了……”
“如何不一樣?”芳子哽咽道。
“若是我去勸降,說不定……”景華簪定定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說不定還能尋個機會同二位皇兄一同逃奔!”
“到時候,我們兄妹三人在一處,復國也是指日可待的!”
景華簪的一番話,綠珠和芳子聽的都無不動容。
“公主,您的決定是對的!與其都是個死,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拼上一把!”芳子淚眼朦朧的看著景華簪,“到時候您若是真能跟著二位皇子一同逃走,奴婢也算是……不負李大人的重託了!”
……
“昨兒我可聽說了個事兒。”
值房內,幾位身著官府的人坐在一處,等待著皇帝的召見。
“哦?烏格勒大人又聽來了什麼小道訊息?”
“聽說……二皇子給皇上進言,要讓咱們的皇后娘娘去勸降兩位朝廷重臣!”
:()囚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