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點了點頭,“前來回話的人是這麼說的。”
“這個二皇子,治人的法子真是千奇百怪,難不成他真的要給咱們主子殺一頭馬來吃嗎?”芳子沒好氣道。
景華簪的心裡很是清楚,耶律岱欽這是在回擊自己對他的為難。
也罷,他沒有真給自己送來一盤帶血的生馬肉,這便沒有挑釁的意思。
景華簪冷聲一笑,“好,那咱們便到耶律岱欽的帳中去,到時候看他又會如何!”
說罷,便下了榻。
明子和芳子對視一眼,二人皆看不明白一向對耶律岱欽躲都躲不及的景華簪這會兒為何非要到耶律岱欽的跟前找事。
“主子——”芳子一面給景華簪梳頭,一面忍不住問出了聲,“怎麼好好的——您就非要跟那二皇子要生馬肉吃呢?”
“您與他之間的關係這麼緊張,就這麼到他帳中去,若是出了什麼事兒——”
說到這裡,芳子不由得噤了聲,沒敢繼續再說下去。
明子聽見了,也忍不住附和道,“是啊主子,那二皇子的性情如此的陰晴不定,出宮那日您又因撕扯鳳袍一事惹的他那般不悅,這眼看著就要與二位皇子見面了,何必又要到他跟前去找不痛快——”
面對二人的不解,景華簪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笑了笑,“我就是想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如何,如若他的心情好,咱們便好辦事,如若他的心情不好,勸降一事只怕也多有波折。”
“這——”芳子沒聽懂,卻又不敢多問,只好由著景華簪去了。
下了鑾轎,景華簪這才四處張望了個遍。
耶律岱欽的大帳扎的並不遠,景華簪可以放緩了腳步,以便牢記四周的山巒。
“天吶——真是想不到,這兒居然是四面環山——”芳子跟在景華簪的身後,小聲與明子說道。
“是啊——”明子也悄悄朝四周探看著,“這兒的路如此難找,到時候,咱們主子就是想跑怕是都得繞上好大一圈。”
“跑?”芳子有些訝異,差點兒驚叫出聲。
“你是說咱們主子和二位皇子出逃?你把那耶律岱欽放哪兒去了?有他在,怕是一隻蒼蠅都很難飛出去!”
芳子的話很是中肯,然而,明子卻是極其不贊同的。
“你這話說的有些為時過早了!且不說咱們那二位皇子哪個不是聰敏機靈,難道咱們主子和二位皇子一起,三個人都對付不了那耶律岱欽一個人?”
明子一面走一面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壓低聲音朝芳子道:“我瞧著啊,咱們主子的心裡邊已經有了謀劃了,不信你等著看。”
身後二人的耳語一陣一陣的往耳朵裡傳來,看著不遠處走來走去的侍衛們,景華簪的心裡不由得擔憂起來。
她微微轉過頭,蹙眉低聲道:“別再說了,你們倆的小命都不想要了不成?”
捱了訓,明子和芳子二人這才停止了耳語。
“啟稟二皇子,皇后娘娘到了!”
帳外傳來侍衛的回稟聲,三丹夫立即看向了仍舊躺在躺椅上的耶律岱欽。
“主子,人來了,是立刻請進來還是怎麼著?”
自景華簪被發現私下裡偷偷會見九鼎黨之後,三丹夫對於景華簪的態度就一點兒都不似從前了。
提起景華簪,三丹夫就總是惡狠狠的,許是被大景欺壓了太久,又許是自己妹妹的慘死——
總是,一旦知道景華簪有真心想復國的意圖之後,三丹夫就將景華簪看作了仇敵。
而不再是那個可憐的前朝遺孤了。
聞聲,耶律岱欽緩緩起身,往一旁的桌案邊走去,“傳。”
得了令,三丹夫應聲,抬腳便往帳外走去。
景華簪站在距帳簾一丈遠的距離,靜靜的等待著裡頭的人出來回話。
正出著神,陡然間,帳簾被一把撩開了。
景華簪抬眸望去,與三丹夫陰戾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與此同時,芳子和明子也將三丹夫的神色看在了眼裡,忙上前一左一右將景華簪護住。
對方的眼神來者不善,景華簪不由得悄悄往後挪了一步。
三丹夫緩緩上前,眸光逐漸漠然,沒有行禮,冷漠又疏離道:“皇后娘娘,我們二皇子請您進去。”
見三丹夫再沒有別的話,景華簪那顆吊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
她沒有應聲,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便抬腳往前走去。
進得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