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遠處的人馬也逐漸清晰起來。
“姑娘!您還真是說對了!真的是二皇子!”雲雀往前走了幾步,比寶勒爾看的更清晰了些。
寶勒爾的心裡又驚又喜,自顧自道:“現在,我的心總算是徹底的安了下來,二皇子一回來,就算是父親出事,也有人給咱們撐腰了!”
雲雀也頻頻點頭,“是啊是啊!先帝生前早已將您許給了二皇子,您現在也算是一隻腳已經踏進了二皇子的府邸了。”
二人正說著,車馬已經到了跟前停駐。
見狀,寶勒爾趕緊同雲雀上前跪拜。
“妾身給二皇子請安。”
耶律岱欽還未來得及下馬,耳邊便傳來了‘妾身’二字,著實將他驚了一下。
“是誰在那兒?”他勒緊韁繩,睨著前方,冷聲道。
聞言,身後的侍衛趕緊挑燈上前,在燈籠的亮光下,耶律岱欽這才看清了那張已經陌生到有些模糊的臉。
他難以置信的將身子往前探了探,躊躇了一會兒才叫出那個名字,“寶勒爾?”
而跪在馬前的寶勒爾早已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抬起頭,眼淚更是奪眶而出,“岱欽!你終於回來了!”
不論何時何地,在見到耶律岱欽的時候,寶勒爾總是習慣把自己的姿態放得無比的低,聲音也變得讓人聽了忍不住的憐惜起來。
一旁挑燈的侍衛‘嘖’了一聲,立馬走到耶律岱欽身旁回話,“二皇子,是阿蘇佔大人的千金。”
得知眼前攔路的人真的是寶勒爾之後,耶律岱欽直起身子,目視前方,抓著韁繩的手往左邊一勒,身下的馬會意的朝左邁開了蹄子。
沒有留下一句話。
“哎?岱欽!你——你就這麼回宮去了?”寶勒爾還在等著耶律岱欽叫她起來,帶她一起進宮去,可耶律岱欽竟然就這麼無聲的走開了,她的臉上著實有些掛不住了。
可一句話放出去,耶律岱欽並沒有停下的意思,身後的侍衛們見狀,也只得紛紛繞過寶勒爾往宮門走去。
此時此刻,宮門口被火把的亮光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寶勒爾就那麼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注視著耶律岱欽越走越遠。
耶律岱欽對於她,一向是很不喜的,這她是知道的。
若是平素,他讓她大庭廣眾之下這般丟臉,她一定起身頭也不回立馬就走,可今天不一樣了。
今天——她來的這裡的主要目的是營救自己的父親。
事關重大,容不得她耍小性子了。
她沒有再猶豫,迅速起身追上了耶律岱欽,伸開雙臂攔在了他的馬前。
“岱欽,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看不上我,可是,今天,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你必須帶我進宮!”
耶律岱欽冷眼看著,半晌,揚唇謔笑一聲,“寶勒爾,你憑什麼敢對本王有要求?”
顯然,這樣的回答,寶勒爾是早有預料的。
她也同樣揚唇謔笑一聲,“憑什麼?就憑我是先帝親賜你的太子妃!”
耶律岱欽哈哈大笑幾聲,道:“寶勒爾,這話可不是亂說的!現在新皇已經登基,你說出這樣的話來,豈不是坐實了新皇篡改遺詔之事!”
“你想被治罪我管不著,但你可千萬別連累本王!”
耶律岱欽的話如同給了寶勒爾當頭一棒,一時間,她竟無言以對。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耶律岱欽竟然想否定這個出自先帝之口的事實。
可那又如何?她寶勒爾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點了點頭,又往耶律岱欽的馬前走了幾步,一臉的無所畏懼。
“耶律岱欽,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想抵賴?這都什麼時候了,莫非你不想承認我這個太子妃的名頭了?”
“就算你是太子妃你應該賴上的也該是當今的新皇,畢竟,是他坐上了那個皇位!而不是本王!”耶律岱欽已經心煩至極,再也不想聽寶勒爾在這裡磨磨唧唧。
說罷,他朝身邊的侍衛們大喝一聲,“還不趕緊去讓他們開城門!都在這兒楞著幹什麼!”
寶勒爾並沒有被耶律岱欽的怒意嚇到,而是反客為主的也揚聲大喝,“先帝的賜婚聖旨還在我們府上擱著呢!你想不承認都不行了!耶律岱欽!我告訴你!你現在最好趕緊帶我進宮!否則,我就把忤逆先帝的罪名安到你的頭上去!新皇對你是什麼態度想必你心裡比我清楚吧!我倒要看看,新皇會如何處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