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皇帝昨夜宿在宣室殿的訊息便傳到了寶勒爾的耳朵裡。
“娘娘,您千萬別動氣,讓外頭的宮人們聽見了,就得說您這個皇貴妃善妒了!”雲雀現在桌前,一面小心翼翼的看著寶勒爾,一面朝門口的宮監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趕緊走。
“本宮能不動氣嗎!”可寶勒爾卻是個不聽勸的,啪一聲就把筷子給摔了,身子往後一靠,面色登時黑了幾分。
“這都多少時日了,本宮連皇上長什麼樣兒都快忘了個乾淨!皇上不惦記著來本宮這裡,倒先去了那賤人那兒!本宮才是當初的皇后!她不過是個候補!本宮就不明白了!皇上這究竟是打的什麼算盤!”
“娘娘!”這一番話可謂是聽的人心驚膽顫的,雲雀連忙將一旁伺候的宮人都遣了出去,近前小聲勸慰,“娘娘,您就是心裡再不高興,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罵皇帝的不是啊!這話若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那可就不得了啦!”
“怎麼?難不成他還能奪了本宮的封號把本宮打入冷宮?還是說把本宮發配原籍!”寶勒爾滿腔的怒氣,旁人越勸她便越聽不得。
“皇帝心裡怎麼想的,只有皇帝自個兒知道,咱們才剛入宮不久,連皇帝心裡邊的意思都還沒摸清呢,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雲雀耐著性子,“萬一皇帝真有將您位分給……”
她沒把那不吉利的兩個字給說出來,微微一頓繼續道:“若是皇帝真有了那心思,您的這番話豈不是讓人捏了把柄去?您還是謹言慎行為好啊!”
寶勒爾沉吟片刻,到底也是聽進去了,“這話說的倒也沒錯。”
“罷了。”她拿起湯勺喝了一口,“本宮以後不說這種話便是。”
“這就對了!”雲雀淡然一笑,將一碟秋葵幹往她跟前挪去,“您吃點兒這個,一早御茶膳房給送來的,新鮮的很。”
寶勒爾夾了一筷子,有黏絲不說,索然無味。
“不吃了,什麼時辰了?”她拿起帕子擦了擦唇邊,淡淡抬眸。
“應是剛過辰時。”雲雀朝外看了一眼。
“走,去給那賤人請安去,讓她受本宮的大禮!”說罷,寶勒爾起身擺著腰肢離了桌。
雲雀疾步跟出,到了門外,不忘走到廊柱下提醒宮監,“娘娘要去給皇后請安了,你們別忘了娘娘昨兒吩咐你們的事兒,待會兒便去吧。”
幾個宮監齊齊應聲,“是,姑姑放心吧!”
“看仔細點兒,千萬不能出了紕漏,若是辦的不得力,娘娘只怕是不會讓你們在這廣明殿當差了。”
“是!奴才們定使上渾身解數!”
……
“回皇貴妃娘娘的話,宣室殿到了。”
鑾轎微微一晃落了地,外頭傳來了隨侍太監的聲音。
“娘娘,待會兒……”雲雀還是放心不下,忍不住在出轎前囑咐,“您可千萬沉住氣,別明裡暗裡給皇后臉色看。”
寶勒爾知道,雲雀還是擔心自己因皇帝昨夜宿在皇后宮裡而生氣。
可方才一路上她已經想的透徹,雲雀說的對,還是不可輕舉妄動,先摸清皇帝心裡如何想才是正經事。
“你放心吧,本宮不會。”
說罷,主僕二人出了轎往宣室殿裡走。
進院門,繞過影壁,再穿過廊橋,抬眼看去,越來越近的殿門卻是緊閉的。
“這……”雲雀也有些不知所以了,“昨兒也是這個時辰來的,皇后她早已梳洗完備等在中廳了,怎麼今兒個……都這會兒了還大門緊閉……”
寶勒爾住了腳,冷哼一聲,眸光冷戾的直勾勾盯視著那道門,“還能是怎麼著,昨兒得了皇上寵幸,今兒便擺起皇后的款兒了唄!”
“她這是在刻意羞辱本宮!她……”
寶勒爾說著說著,語氣又激動起來。
“瞧您,方才在轎子裡邊怎麼說的來著?”雲雀小聲打斷了寶勒爾的話。
聞言,寶勒爾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復又睜開,面色這才恢復了平靜。
“好,本宮忍著!到時候,叫那賤人和她的父親一起還!”
說罷,抬腳往廳門處走去。
可寶勒爾不知道的是,其實緊閉的廳門內,烏力罕早已梳洗完備坐等她的到來了。
“娘娘,皇貴妃已經來了,您看,要不要現在開廳門?”那鍾自後門進入,走到了烏力罕的身側。
她是繞了個大彎兒從前院走到後院才進到廳內,不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