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華正並未轉身,只是還算給面子的定住了腳。
“皇妹,本王如何是弒兄?這樣的詞你也敢給本王身上安?”
“染病一事,是他咎由自取,生死有命,本王幫不了他!”
話落,景華正抬起另一手,將景華簪攥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輕輕往下拂去。
“本王還有要事在身,你在這兒用完早膳便回房去吧。”緊接著,又抬眼看向廳內的幾個侍衛,揚聲道:“往後,不準公主再到那個院子去!若是讓本王知道了公主去過那個院子,本王要你們拿腦袋交差!”
“卑職遵命!”
一時間,景華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看著人就要走了,她什麼都顧不上了,徑自小跑著上前便撩袍跪在了景華正的腳邊,擋住了其去路,眼眸猩紅的仰頭望著景華正。
“大哥!那是您的親弟弟啊!”
“皇妹!本王是太子,你該稱呼本王為太子殿下!”景華正負手站立,垂眸睨視著腳邊的人,眸色陰沉,不見一絲暖意。
在他得知自己的皇弟景華儲經常面見一女子的時候,他就早已下定決定挖個坑讓他往裡跳。
如今,他總算是跳進去了,他又怎會出手相救——
可是,他並不打算將此事告訴景華簪,她只是一個公主而已,對他的皇位也無甚威脅,左不過將她好好的養在身邊,待江山回到自己手裡的時候為她覓一個家世尚可的駙馬嫁了便是了。
可景華儲就不一樣了。
只要他活著一天,自己的皇位就受威脅一天。
只要他活著一天,自己就不得不多思多慮一天。
看著眼前人那雙冰冷的眸子,景華簪的心一下子如墜冰窟。
一時間,她感覺自己什麼都看不透了。
可現在救人要緊,她不得不順著景華正的心意說話。
“太子殿下!”她薄唇緊抿,眼淚奪眶而出,難道——往日的親親兄弟到如今——關係竟這般的水深火熱了嗎!“求您!救救二殿下!”
不知是冷,還是懼,她緊緊抓著眼前那人袍腳的手已經在不受控制的發抖。
可饒是如此,眼前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也更是一字都不說。
廳內氣氛一下子僵持了下來。
這情形,就連一旁的子力也看不下去了,可又不敢上前說什麼,只能給芳子使了個眼色。
芳子會意,躊躇著上前上前跪到了景華簪的身側,小聲勸慰,“公主,您先起來吧,太子殿下這會兒有事在身,有什麼事,待得午膳時分——”
可景華簪已經悲傷過度,全然聽不見旁人說些什麼.
“太子殿下!難道您是要二殿下就這麼等死嗎!”她再一次仰頭看向景華正,幾乎是近乎咆哮一般的把話吼出了聲,“原來您是成心的!您早就得知二殿下有女人近身是不是!”
“難道您忘了已經去了的父皇和母后的囑託了嗎!”
“我知道,您不過就是怕二殿下他搶了您的皇位,可是,您也不至於讓他去死!哪怕將來,您給他一塊封地,命他無召不得入都!這還不成嗎!他何至於死啊太子殿下!”
“公主,您別這樣——您先把路讓開——別——”眼看著景華正的臉色越來越鐵青,子力趕緊上前試圖將景華簪拉開,可事與願違,他被景華簪推了一個趔趄。
“太子殿下!”景華簪聲嘶力竭,眼眸紅腫不堪,“如果您真的要二殿下自生自滅的話,那就從皇妹的身上踏過去吧!”
“來人!”景華簪的話音剛落,景華正就看向了門外。
“卑職在!”登時,一直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趕忙應聲進了廳門。
“把公主送回房間,不準邁出房門半步!”
方才廳內的情形兩個侍衛也聽得差不多了,因此,誰都未敢有一絲的猶豫,上前就要去架景華簪的胳膊。
可景華簪早有防備,她迅速轉過身一手握住侍衛腰間的刀柄。
隨著‘唰’的一道寒光閃現,她人已站到了景華正的身側,劍心直逼景華正的脖頸。
“公主!不要!”
“公主!您要冷靜啊!”
霎那間,所有人都被景華簪的舉動震驚到了了,全都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景華正一個人依舊面色平靜,彷彿無事發生。
“景華正!我以皇太女的身份告誡你!不要對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動歪心思!”景華簪面色陰沉,眸光鎮定的盯視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