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周通的供述,沈川搖頭冷笑。
“本以為武道殿的職責是維護秩序安寧。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過是有錢人養的狼犬罷了。”
“只要利益到位,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恐怕都能幹得出來。”
周通的臉上,掠過一抹不自然的表情。
他之所以派人刺殺沈川,也是因為收了一筆好處費。
再加上不願得罪他人,所以只能按照上面的吩咐照辦。
從口袋裡取出兩枚丹藥丟在桌上,沈川冷冷說道:“這是你們第一週的解藥。”
“如果你能想辦法把幕後黑手查出來,這第一週就不必受苦了。”
周通陰沉著臉,很是無奈。
他表面上是左護法,但起於微末之間,所以備受他人鄙夷。
如今,武道殿上下都恨不得將沈川扒皮拆骨。
如果他在這時候背道而馳,恐怕連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了,甚至會被打成同夥。
爬到這位置,他足足花了30年的時間,絕不能因此事前功盡棄。
搖了搖頭,周通緩緩說道:“憑我在武道殿的影響力,別說是幫你調查了,甚至處處受制於人。”
“就算你讓我穿腸爛肚,我也無能為力。”
沈川看出他並非是在說謊,很是無語,怎麼偏偏找了一個毫無用處的眼線。
不過武道殿上下一心,都想抓他回去換賞錢。所以,周通以外的人也根本信不得。
見沈川的眉頭緊鎖,周通忍不住說道:“以你的實力,想要殺他們母子易如反掌。”
“只要你肯低頭向武道殿服軟,我相信他們也會把你招入麾下,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到那時,你身上的冤屈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周通無法理解,明明如此簡單的事情,為什麼沈川要搞得這麼複雜。
在這個世道上,拳頭才是唯一的真理。
規則也由強者而定。
既然沈川有改變規則的資格,為什麼還要墨守成規,掉進了自證的陷阱?
沈川撇了他一眼,反問道:“如果我斬殺慕如月母子,武道殿會不會聯手追殺?”
周通一怔,下意識回答:“如果你沒有向武道殿屈服,他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畢竟他們將顏面看的最重,若是你血洗沈家而不求和,在世人眼裡就是挑釁的意味,武道殿又怎會容你?”
聞言。
沈川並未言語,只是冷笑出聲。
這一刻,周通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沈川不光要讓慕如月死,還要讓武道殿臣服在他的腳下!
難怪沈川許諾能讓他接管武道殿。
原來從一開始,他打的就是整個武道殿的主意!
這簡直是倒反天罡!
周通連連搖頭,沉著臉說道:“你就是個瘋子,武道殿的底蘊可是遠超你的想象!”
“既然你知道殺不光武道殿的人,還會給自己招致災難。不如隱姓埋名東山再起,有的是機會找慕如月報仇!”
確實,換個身份或許更方便一些,而且還不會吸引武道殿的仇恨。
可沈川在乎的還有沈家的家產,父母的遺願。
當然,還有那個屬於他自己的名字。
他要讓慕如月母子死在“沈川”這個名字的手下,為自己和父親討回公道!
沉默良久,沈川擺了擺手說道:“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幫我盯緊武道殿,有什麼情報第一時間通知我。”
“這是你們第一週的解藥。希望我不會聽到關於你們的風言風語,否則下週只能靠你們的意志硬扛了。”
周通攥著雙手,一臉憋屈。
可他只能像僕人一樣從沈川面前拿走解藥,轉身離開了包廂。
這一刻,他後悔自己輕信了孫燁,更後悔自己淌入這潭渾水。
可是結局已定。
找到解毒之法前,他只能一條路走到黑,祈禱沈川不會半途翻車。
至於接管武道殿奢望,他是想也不敢再想。
能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了。
走出酒店大門,孫燁早就在門外等候已久。
而他也是識趣得沒有多問,只顧跟沈川保證監視沈家的計劃。
下車前,沈川淡淡提醒道:“這段時間小心行事。”
“在商場裡設陣的不是庸人。這次被我踢了場,他一定會找回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