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屍體交給喪葬的人以後,袁雨扶著裴少卿急尋醫館,既然是醫病,當然得是最大最好的醫館,很快,一個寫著寧願藥發黴不願人得病的對聯映在他們眼簾,裡面有十幾個郎中,一個郎中看了看裴少卿的傷勢後,沉吟道:“傷勢很重啊。”說完便開了藥,袁雨一看,引子藥就有七八種,內服藥五六種,外用藥四五種,袁雨質疑道:你沒寫錯吧,這麼多?吃完也得半年以上。”
“你在質疑我?你懂什麼?”那郎中蹺起二郎腿,斜著眼睛看著道:“所以我說他傷得很嚴重了啊!”
“可是……”
“看不起就走啊!沒銀子看什麼病啊。”郎中微笑著說道:“二十兩銀子都沒有?沒有回家湊湊再來啊。”
袁雨被氣得臉發白,想衝上去揍他,剛想說話,忽然傳來一個聲年輕人的聲音道:“這樣吧,我們只要外傷用的白花草,塗在傷口上。”
郎中滿臉是不悅道:“到底你會醫人還是我會醫人?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只買一個——不賣!”
另一個郎中邊捋著兩個八字鬍邊唱腔道:“窮鬼就不要妨礙我們做生意啦,後面還有人排隊了,真是的。”
三人剛走出門口,便聽到有人大聲喊:“你們今天走了,以後就別來了!再來小心毒死你們!”
袁雨回頭罵道:“畜生!”
三人剛走出不遠,那年輕人道:“等一下。”他看到路邊有些艾草,
採摘了些,放了很多在嘴裡,咀嚼了一會,裴少卿將衣服揭開,傷口已經發黑,發紫,那個少年將草塗抹在傷口上,感覺草的分量不夠,又摘了些咀嚼起來,又塗了一遍。
袁雨笑著感謝道:“今天真是感謝你了,一看你就是個讀書人。”
溫子升道:“我是喜歡讀書,但屢試不第,平時也涉獵些醫藥、天文等著作,這位兄臺如何受如此重的傷啊?”
裴少卿剛要回答,袁雨打斷道:“哦,我們剛上山採草藥,遇到了野豬,被它拱了一下,咯,傷口還挺大挺深的。”
溫子升道:“山湖之間是經常有野獸出沒,希望你們還是小心點的好。”溫子升對著裴少卿道:“天氣這麼冷,你怎麼穿得這麼少?”
裴少卿剛要說話,溫子升對著袁雨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袁雨道:“我??”
很顯然溫子升把他們當成一對了。
“這樣吧,這位兄臺要是不嫌棄,我家有很多的衣物,大小差不多合身。”
裴少卿笑道:“承蒙兄臺施以援手,已感激不盡,衣物的話……”
話音未完,袁雨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溫子升的院子落在鬧市間,院子不算小,裡面有樹,有水,一個僕人也沒有,但錯落有致,別具一格,最大的房間要屬書房了,用溫子升的話說,他從讀書起,就不曾丟棄過一本書,更沒有賣過一本書。他什麼也沒有偷過,包括女人的心,但他偷過書,溫子升請裴少卿洗了個澡,又把衣服給他準備了兩套,裴少卿泡在溫水裡,舒服極了。他已很久沒有泡澡了,心中總有些事似的。讓自己很浮躁,他閉上眼睛,又怕睡著,洗好穿上衣服後,感到很合身。上了床,才又沉沉睡去。
刺史府內,氣氛暴躁而緊張。
由於韓誠、獨孤寂各斷了絕世利器,兩人一肚子火沒地方撒,只得豪飲烈酒,喝完又把罈子全部摔爛了,這樣也難平他們心中怒火,可是所有人都躲開了,只有杜刺史坐在那,任憑他們發洩。
夜,寂靜無聲。
星月無光,清風寂寥。韓誠一行剛離開刺史府的時候,經常看到的小沙彌正在那閉眼打坐,韓誠不知道這次為什麼看他格外的刺眼,自己鬱悶的心情正好無處發洩,韓誠大步地向著小沙彌走去,他的手在小沙彌的頭上使勁的亂敲一通,小沙彌痛得大叫起來,卻被韓誠一下掐住了喉嚨,整個人也被提了起來,小沙彌頓時感覺頭暈目眩,喉嚨被壓迫的毫無氣力,只剩下雙腿在半空下亂晃。
忽然一人衝了過來,一腳踢向韓誠的臂膀,迫使他放手,可是韓誠卻轉了個圈,避開了那一腳,小沙彌像只鴨子被提著轉了個圈。
胖和尚又是一拳,韓誠這才放了手,獨孤寂和魎兩人饒有興致地看著。
醉氣醺醺的韓誠笑道:“這個小東西像個蒼蠅成天跟著我們,你不覺得煩,我還覺得煩呢?我現在要一腳踩死他!”
胖和尚怒斥道:“他可不是什麼蒼蠅,他是我的師弟!你若想踩死他,先踩死我吧!”
獨孤寂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