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誠見他的點穴指法極其詭譎狠毒,急忙後撤了十幾丈遠,迅速消失掉了。捕快們瞬間體姿各異,一動不動,他們全部都被點中了死穴,靜脈不通,血液卻被擊打得翻湧起來,被點住的穴位開始鼓漲了起來,那是血要外湧的前兆,很快,被點住的地方已經膨脹到極限!“砰”“砰”的炸裂開來,血肉橫飛,圍觀的人群被嚇得很快全部跑光,莫醒醒也快速將龍溪推走,龍溪道:“沒想到龍黨裡都是些千奇百怪的人,真是嚇人啊。那個蕭翼就夠厲害的了,沒想到這兩個更恐怖!”莫醒醒卻只是不停地回頭,是看韓誠?還是裴少卿?裴少卿卻沒有看見她。如果他見了她,他會是何感覺呢?他不知道。
傻子閉著眼睛,雙臂張開,站在人群之中,四周的血水不停地炸噴著,向上噴、向左右、向著他。他卻享受似的,笑著搖了搖頭。
此時的街道都是捕快的屍體,面露痛苦之色的屍體。
天上的幾片黑雲,不知何時出現,開始慢慢集聚在一起,將本來就微弱的陽光全部遮擋起來,極其的冷,但卻給人不會下雨的感覺,街道上已經空了,只站著裴少卿與傻子。他們剛想走,卻看到街的另一頭走來三個人。一個瘦瘦的道士揹著一把劍,一人將刀橫在肩上,一人把玩著竹劍!這竹劍在他手裡來回不停地旋轉著。三人不緊不慢地走著,毫無懼色地走著,傻子用手指了指屍體,裴少卿立刻知道了他的用意,搖了搖頭,他是想勸裴少卿有朝一日換掉自己的心。
三人已停下,許仲琳對著身邊人道:“勸你們莫在靠前了,你們可能不知道這位,他便是龍黨的‘十萬錢’!”
殷無常道:“什麼‘十萬錢’?這是他的名字?”
“這是他的綽號,脈穴之宗也是他的綽號!他的名字倒是沒人記得了,恐怕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羽客仙驚訝道:“沒想到他就是脈穴之宗,五萬錢生,五萬錢死!”
殷無常道:“什麼意思,越聽越糊塗了。”
許仲琳道:“他的師父是點穴之神——秦邶齋!若要學點穴,給他五萬錢,他教你如何把要死的人點活,再給他五萬錢,他教你把活的人點死!當然,若是沒有資質的人他是不肯教的。”殷無常很想知道,忙問:“後來呢?”“秦邶齋一共收了三個徒弟,他是一個。”“還有兩個呢?”羽客仙接道:“還有兩個都被他給點死了,學藝不精,沒辦法,這是弱肉強食的江湖。”
傻子上前一步,似乎想要解釋,他上前一步其餘的人都退後了一步,他斷斷續續道:“並非…我要殺他們,而是…他們想要我的命。”說完他的臉已通紅,似乎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許仲琳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轉身對著羽客仙道:“當年我詐死,但詐死也並非毫無緣由的,退出江湖也是被逼無奈,逼我的人,正是他!”
羽客仙好奇道:“為什麼會是他?”
“因為他殺掉的兩個師兄當中,有一個便是我的兄弟,我找他復仇。”
“因此你敗了?”
“我敗了,詐死的時候我也負了傷,在棺木中我苦思冥想,後來終於想到了對付他的辦法。當我想要找他的時候,他已入了龍黨。”殷無常道:“所以你知是龍黨的人,你才願意出來。”
許仲琳道:“不錯,只要有一個機會碰到他,我都要試一試。”
裴少卿一下就感覺到了那把竹劍上的劍氣,便知道對手必定是個高手中的高手,他走上前去,想要替代傻子,傻子卻伸出手臂來,將他擋了下來。傻子口齒不清道:“你的傷…還需要醫治,休息吧。”
裴少卿道:“可是他的劍…你一定要小心他的劍,雖是一把竹劍,可是這把竹劍在他的手裡,卻比赤霄、鳴鴻還要恐怖。”
劍體雖然天成,但很多的劍並無劍氣,只有劍與人產生共鳴,才會有劍氣、殺氣!
傻子道:“我也感…覺到了,來自竹劍…的殺氣與…怒氣。我要…你走,現在就…走!”他的口齒在努力地說著,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雖含糊,卻很堅定!
裴少卿道:“我怎麼會走!你知道的,我肯定不會走。你只管和他交手,其餘的人我是不會讓他們妨礙到你!”
羽客仙往後退了一步,殷無常則後跑了二十米遠。他暗想,想不到高手這麼多,死光了才好,總有一天自己會排到前面去。
這是中午的時辰,本該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此刻天空中卻出奇的冷,烏雲像塊深黑色的布,將這片天遮擋著,忽然一片小指甲蓋般大小的雪花,搖搖晃晃從天而落,也落在許仲琳與傻子中間,許仲琳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