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派沒有雪,因為還沒有下,落在群山間,路很難走。整個雪山派建築卻以黑色基調為主,以前是白色,這讓很多弟子在雪天迷了路。東南西北各有一個門,門前皆有兩個石獅子。掌門薛定,頭髮花白,除了頭髮,臉上沒有一根多餘的毛髮,每天吃飯、睡覺、練刀、散步的時間都很有規律,他外表謙虛文雅,正氣凜然,一向以仁義示人,他的凝雪刀法也號稱賢德之刀。拿到太陽會給他的指令時,薛定整個人都陷入沉思之中,他深知,以雪山的能力根本毫無抵抗龍黨之力,何況雪山已經分裂,現在整個雪山只有兩百餘人。他又想起了當初的唐門,如若沒有上策,極易步唐門後塵!他急忙招來副掌門肖忠到密室中商量,肖忠瘦弱,濃眉大眼。肖忠看完道:“現在太陽會要我們對付裴少卿,裴少卿別說在龍黨,就是他不在,放眼天下,也沒有幾人能對付得了他,太陽會自己卻不正面與他們對抗,顯然把我們當成小卒子了。”
“太陽會勢力太大,不然早就脫離出去了。”
肖忠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他雙眼一轉,計上心來道:“確實有個好主意,不知能成否?”
薛定忙道:“但說無妨!”
“現在雪山你是掌門,但反你的潘漢猛已經帶走了不少雪山的弟子,這些弟子中都是善用剛刀的好手,而且他的破雪刀和你的凝雪刀的結合才是雪山屹立在五大門派之列的保障!如果你們合力,說不定可以與裴少卿一戰!如果你書信一封,願意讓他來做掌門,既讓他做了替死鬼,又得了那些弟子的心,這豈不是一舉兩得嗎?”
“哎,計策算不上絕佳的計策,我生平一向不喜用計策,一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二是與我的性格不符合,三是有損陰德,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一定要嚴格保密,不然千年雪山,毀於朝夕!”
肖忠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掌門,一榮俱榮,肝膽相照!”兩人互相握著彼此的雙手,眼對著眼,無語凝噎。
雪山派各個門口都有二十餘人在把手,內部也開始實行全天候巡邏。
肖忠帶了書信以及兩個隨從,走在枯樹凋零的小山路上,他邊走邊想道,雪山真是遇到了滅頂之災,薛定真能守得住雪山嗎?只走了半天的路程,一山之隔,便找到了潘漢陰。潘漢陰環眼狐頭,黃髮,眼白極多,沒有喉結,像一隻獐。這裡雪山派的建築就比原有的小多了,無論從亭臺樓閣還是層層疊疊的飛簷建瓴,都弱化了許多。
潘漢陰聽完肖忠話後,不屑道:“哼,還有這等好事?薛掌門的為人我們都是知道的。他要是能主動讓出掌門之位,太陽豈不是能從山裡出來?”潘漢陰的一個女人推門而入,瘦小而黝黑,雙手叉腰嘴角上揚道:“我說肖啊,你在哪不是做副掌門啊,索性做潘掌門的副掌門好了,絕對不會虧待你!”肖忠只覺得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她若大叫一生,他肯定會緊緊捂住耳朵。
肖忠道:“我做誰的副掌門並不重要,關鍵是雪山現在亟須團結協作,上下一心,共同渡過難關!”
潘漢陰苦笑道:“那你也承認這是你們的計策了,把我當刀使!”肖忠臉也紅了,不知如何回答。
潘漢陰,道:“你回去告訴他,我願意和他聯手對付裴少卿,畢竟我們的刀法本就是相生相合,合則有百利而無一害!我倒要看看他裴少卿有沒有三頭六臂能對付得了我們的凝破雙刀!我的右獨立刀勢開右邊死門,他的左獨立刀勢開左邊生門,此乃雪山的鎮派雙刀,也是近百年來雪山刀法的最最精妙之絕學,無論是信手拈來的接刀勢、還是如破竹的出刀勢,都已經過千錘百煉,他真的能破得了我們的刀法?”潘漢陰回頭凝視肖忠,肖忠猶如被野獸凝視,不禁膽寒戰慄起來。他咳嗽了一下道:“他若真破得了這雙刀,那他也絕活不了。”
潘漢陰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事成之後,我們再一起除掉薛掌門,你覺得如何?”
肖忠頓了頓道:“如果事成,一切都可從長計議!”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你可對誰都不要說,可好?”肖忠點了點頭。
回到雪山派,肖忠便一五一十將他們的談話內容通通告訴了薛定,薛定拍了拍肖忠的肩膀道:“現在先共同禦敵,禦敵之後,再論其他。”
很快,潘漢陰便率所有出走的弟子浩浩蕩蕩返回了雪山,薛定已在正門迎接,潘漢陰見到薛定後滿面春風,甚是喜悅,忽然轉頭對著幾百弟子喊道:“薛掌門萬歲!”這讓薛定心頭一暖,甚是感動,在歡迎晚宴上,整個雪山排燈火通明,歡聲笑語,觥籌交錯、放歌縱酒,喝到盡興處,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