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離裴少卿也只有了五步之遠,他停了下來,裴少卿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就繼續蹲在地上刨食。
魑笑道:“這地裡的東西就這麼好吃?”
裴少卿道:“那要看這是誰種的了。”
魑笑道:“手不嫌髒嗎,你看你衣服都髒了。”裴少卿也不理他,蹲在地上繼續用手在地裡刨。“我能幫你刨嗎?”
裴少卿搖了搖頭:“這並不是你家的地,我又沒有邀請你。”他頓了頓又道:“我倒是可以送你幾個土豆,你若想吃就拿走些,只是數量不要超過一半,這是我好幾天的口糧。”
魑看著地上十幾個土豆笑了笑道:“我可不會白吃別人的東西,作為條件,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或者多件。”
裴少卿道:“我並沒有想知道的事。”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似的,抬頭道:“你去看看我的竹筐在不在屋裡?如果在請你幫我拿給我。”
魑轉頭而去不一會就將竹筐拿了過來,還順便將土豆都裝了進去,在湖邊洗得乾乾淨淨。遠處的魅魍魎一頭霧水遠遠地看著,猜不到他們在搞什麼鬼。
一縷白色炊煙慢慢升起,如一道筆直的墜雲,被凝固在天空。兩大碗熱騰騰的土豆飯端在了桌上,魑索性將黑色斗笠、披風、面罩一起摘了下來,刀也扔在一旁,一張四四方方的臉,有些英俊,甚至有些書卷氣,只是瞳孔是綠色的,他盯著裴少卿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裴少卿道:“奇怪什麼,人的眼睛哭多了,還會變成紅色,紅色比起綠色,又怎樣呢?”
魑顯然很喜歡他的話,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忽然他不笑了,緩緩道:“我要告訴你兩件事,你想知道嗎?”
裴少卿道:“不想。”便吃起飯來,土豆很軟,軟成了泥。
魑:“你不想聽,那我可以問你兩件事嗎?”
裴少卿不滿道:“現在有什麼比吃飯更重要?”
魑道:“也是,趁熱吃,你夠不夠,不夠我的分你一半。”
“夠了,吃太飽就是負擔了,過猶不及。”
吃完飯,裴少卿向外面走去,撐起那條扁舟像湖中撐去,舟已經出去十幾米遠,魑連忙跳了上去,舟卻沒有多大的浮動。
“就算你不想聽,我還是要說!蕭翼已死!”
裴少卿還是划著舟,向著湖心駛去。
“我說蕭翼死了,你竟然沒有一點感覺?”魑緊緊地盯著他。
“難道你非要我做出很吃驚很痛苦的表情你才滿意嗎?”
魑道:“皺緊雙眉,難道他不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夥伴?”
“他不僅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長輩,一個對我相當好的人。他是龍黨之翼!他的輕功是天下最好的!”
“可惜他死在了江湖皇帝的手中,死在了道家神秘的幻化之中。溫華陽的武功當今已難有敵手!”
裴少卿道:“龍黨一定會想方設法將溫華陽幹掉,無論用什麼法子,他是活不成的,龍黨必將讓對手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因為這是他們的法則。”
魑道:“你不去為他報仇?”他再次皺緊雙眉。
“我現在還不想殺人,就像困了的人還不想現在起床,飽了的人不想再吃飯一樣,毫無心情。”他緩緩說道。
“可是現在卻有人要殺你!”他將殺字緊咬著,似乎在提醒他現在的危機,他本不用說出這句話,可還是說了。
“殺你的人卻不止我一個,還有三個,就在那顆枯樹下,你若仔細地看,留心地看,是能夠發覺的。他們恨不得現在就將你殺了!”
裴少卿不語,他不能阻止別人要殺他,包括殺他的想法,他也不能投降,在要殺你的人面前,尤其是不菲的賞金面前,說什麼都無用,他倒是想請他們快些現身。男人做事就應該爽快些痛快些,尤其是殺人,本應該氣貫長虹勢如驚雷一氣呵成,越是猶豫、揣摩越是搖擺不定。
“你不想殺我?”
“我想殺你還會告訴你?”
“相信一個人很難。”
“我不僅不會殺你,我還會幫你殺掉他們!”
“為什麼?”裴少卿不解的歪過頭眯著眼看著他。
“因為這很有趣,我想看著他們吃驚的樣子。他們一直覺得我不如他們,輕視、無視我,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就是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血的代價!離開這個塵世的代價!”
“你的聲音若再大些,我估計他們都會聽到,這也算是個理由,還有呢?”
“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