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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鸕 鷀

兩條路,一條通往太陽會龍溪宅邸,道路寬闊平坦,另一條路通往那個普通的房舍,蕭翼揹著包袱獨自一人前往房舍,裴少卿則前往龍溪處。蕭翼的速度很快,他不想浪費一點時間在路上,無論什麼,只要他想要做,就絲毫不會猶豫,在最短的時間內。人的生命畢竟很短,能做的事情卻不多,能做好的事情也少,所以每件事他都會很用心。裴少卿卻走得很緩慢,因為他不知道如果見了莫醒醒,他將要說什麼,她並不是他的妻子,算是朋友嗎?不算,她的哥哥救過他的命,她是幫助過他的人,但他卻想見她,只是單純地想見她,和她說幾句話,想知道她離開之後的事,她會說嗎?他不知道。他不知他在莫醒醒的心裡是什麼樣的位置,他從沒問過,但是他喜歡她。喜歡就會牽掛,對於一個浪子,這真是最大的牽絆。

一排排的農家房舍,豬圈、成群結隊的狗、麥田,一道道升起的炊煙,這正是做午飯的時候。

蕭翼看了看眼前的農舍,沒有絲毫的不同,他敲了敲門。只敲了一下,門內便傳出聲音,道:請進!

蕭翼一進去,就看到了人,都是人。溫華陽戴著面具,揹著手,在院內閒庭信步,他身後又高又大的聾子卻傻傻的對他笑著、躺在棗樹上的羽客仙一動不動,似乎是畫在上面一樣。輪椅上的龍溪毫無敵意地看著他,眼中投出善意的目光。還有洪旭、陳近奇、黃一霑,無聲戟客鍾無歡,只有眼睛沒有眼神。他們分散在院中,他們已經有資格來到這個院中,說明溫華陽已經信任了他們,這讓他們感到無比的自豪,他們的眼中也只有江湖皇帝—溫華陽!院中中間有個方形大桌子,桌上擺了些熱乎的菜,都是農家菜,屋內有個人端著菜出來了,是個胖和尚,他還抱著一大罈子酒,從精緻的罈子上就可以斷定,那絕對是上好的酒。

“你找誰啊?”胖和尚大聲問道。

“我找溫華陽。”

溫華陽轉身看了看,蕭翼盯著他,黑色的面具下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漆黑色的瞳仁深淵般黑暗。蕭翼已走了進去。他輕鬆地自我介紹道:“龍黨,蕭翼。”

他們的目光立刻變了樣,有的懷疑有的兇惡有的卻又很冷靜。

龍溪笑道:“我以為來借醋的,原來是人中之龍的龍黨,大駕光臨,請坐。”

蕭翼眼光快速一掃,整個院中大致情況已經有了瞭解,對方人物的站位、使用的武器……

蕭翼坐了下來,溫華陽也坐了下來。蕭翼道:“我們之前合作過的,很愉快,江湖皇帝就是江湖皇帝,身邊果真是高手如雲,猛士如風。”

溫華陽冷冷笑道:“是合作過,只是當初來的人並不是你,叫什麼?”

蕭翼道:“百里谷。”

溫華陽道:“對,對天太黑,大家又都矇住了臉,還行,龍黨大駕遠臨,必定有要事而來。”

蕭翼道:“好,痛快,那我就開門見山,朝廷希望你們臣服於龍黨!”

溫華陽道:“然後呢?”

蕭翼道:“我們會派人來,進入太陽會,你們太陽會所有的事情,我們的人都必須瞭解、參與、決策,且有否決的權力。”

溫華陽道:“就是讓他進入到這個院中來,我們都聽命與他?”

蕭翼道:“也不是聽命,聽命似乎不太好聽,你們每年要將所收得的銀子,上交一半給他,作為龍黨幫助你們的費用。”

在樹上的羽客仙哈哈大笑道:“這不是給太陽會請了個祖宗?”

蕭翼道:“話不能這麼說,朝廷的人會幫助你們,讓你們走上正道。”

羽客仙道:“江湖就是江湖,朝廷就是朝廷,你們就喜歡將手隨隨便便的伸進人的褲襠,想伸就伸,想什麼時候伸就什麼時候伸,還要別人說享受說愛你們,一手卡住別人的脖子,一手卡住別人的卵蛋,你們他媽的想幹嘛呀。你難道不知道,你們的正道每年會讓多少人餓死?你們他媽的有正道嗎?歪門邪道吧。”

蕭翼道:“只要你們聽話,朝廷又不閹割你,怕什麼?你這個道士卻喜歡罵人。”

羽客仙道:“不閹割伸進去幹嘛?你們的手有多髒你們自個不知道嗎?我不僅喜歡罵人,還喜歡殺人!”

蕭翼對著溫華陽道:“這是你的意思?”

溫華陽將身體倚在座椅上不說話,過了許久,緩緩道:“有一種鳥,叫鸕鷀,善於潛水捕魚,獵殺魚類的能力超強,百發百中。後來漁民發現了鸕鷀,將它們捉住加以馴化,後來當漁民要捕魚時,他們一聲哨響,鸕鷀便紛紛躍入水中捕魚。由於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