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繼續道:“你覺得他能戰勝五大掌門嗎?”
“世事難料,即使他戰勝了,溫華陽也不會把你交出去,或許會逼他自殺,又或者讓他自廢武功,又或者拿他要挾龍黨,誰又能知道呢?”
莫醒醒坐在了椅子上,和龍溪對坐著。
莫醒醒道:“那麼我們就一起死吧,我不想活著卻要拖累別人。”
龍溪目光忽然尖銳起來,堅決道:“不行,絕對不行,你還年輕,你決不能死!你能活下去的希望很大,你決不能輕生!”
兩人無話。
龍溪緊盯著鎢扇,眼中有不捨,有難過,他忽然笑道:“這把扇子就送給你吧,但你要記著,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使用,因為這會是你最後的機會!”
莫醒醒道:“你現在不就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嗎?我不能要!”
龍溪苦笑道:“我已是對生活絕望的人,何況用這把扇子對付溫華陽嗎?”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溫華陽實在是太恐怖了,他知道,他是殺不掉他的。兩人不語。過了好一會,龍溪故作輕鬆道:“你知道這把扇子是殺了多少人,才得到的嗎?現在卻要送給你,唉,真是的。”他意為自己不想卻又不得不送。他繼續道:“我前半生傾其所有想要得到它,雖然得到了,但卻沒想到,我至死都沒有使用它,不能見識到它的威力與光芒!你說好笑不好笑。我一直就這樣拿著它,真有趣。”
莫醒醒道:“或許正因為你沒有開啟它,你才能活著,現在你不願意開啟,是因為你不想活了而已。”
他嘆息道:“是啊,人們懼怕拿著鎢扇的我。”他又想起什麼是的,盯著莫醒醒道:“你若見到了我的門童,告訴他,千萬別讓東歸木為我報仇。”
莫醒醒道:“我見他走得很急,馬也很快。好吧,我若見到了他,會把你的話告訴他。”
龍溪如釋重負般笑了笑,將鎢扇輕輕推到了莫醒醒的手邊,龍溪道:“你肯定是不能將它拿在手中的,你必須將它藏起來。”
莫醒醒道:“你是一直將它拿在手中的。”
“我能拿,你卻不能拿,我能,只因我身後站的是溫華陽,沒人敢動我,你若拿,所有人都得將你撕成碎片!”龍溪想起什麼似的一拍腦袋道:“你何不把它藏在你的琴底,既能隨身攜帶,又不會惹人懷疑,真是絕妙的主意。”莫醒醒看著他開心的樣子,真覺得心酸,眼中已有淚光,一個將死之人,還在為她考慮。
龍溪也看到了,卻笑道:“這就不好,你若真想哭,等我死了的吧,那時候好好哭,你若現在哭,惹得我哭,給溫華陽知道了,那多不好。你先回去吧,我想早點休息了。”龍溪忽然想到了袁雨,愧疚之感油然而生,要是能見到袁雨就好了,好想再見她一面啊,我答應她的事還沒有做到了,唉,他重重地嘆息一聲。
莫醒醒將他門關上的時候,在門外遠遠地站了好一會,他屋裡的燈光也比以前亮得更久些,直到熄滅了,她才離開。
天將既白,晨光熹微,莫醒醒已穿好了衣服,背上了琴,來到龍溪的房前,她要和他一起作戰!她敲了兩聲,並沒有回應,她輕輕推開,往他的睡房走,他寬大的木床是東西朝向,蓋的依舊是黃被褥,鋪的白色的床單,他靜靜地躺在那,只是手腕上滴落在地面上的血已快凝固了,他用的是一把黑色短柄匕首,劃破了自己一隻手腕,劃痕很深,可見他的決絕,莫醒醒呆呆地站在那裡,他是那麼的安詳,彷彿沒有一點痛苦,一雙白色的鞋子整齊地擺在那裡。
溫華陽已無聲地走了進來,只看了一眼便走了出去。出去也是很輕,似乎不想打擾到他以及他的靈魂。他抬頭看天,他知道自己的臉是決不能沾上自己的淚的,如若沾上,自己便會死。這是他最大的命門!
莫醒醒也走了出來。溫華陽看都不看她一眼道:“他死了,我本應該讓你陪葬!但這又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因為,我知道,他把鎢扇給了你!”
莫醒醒不語。
“你就好好收著吧!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
莫醒醒突然道:“我想用它來殺你!”
溫華陽原本已走出去了幾步,忽又折返了回來,揮起手來一巴掌打在了莫醒醒的臉上,莫醒醒只覺得耳朵轟鳴,頭冒金星,嘴裡火辣的鹹,原來是流了血,她被拍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溫華陽用手指點了點她,快速而又狠道:“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殺你的,因為你是他的遺物!”
高大的啞巴走了過來,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拎鴨脖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