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收服一隻受人操控的一級咒靈很難,但出乎意料的是,虹龍很容易便被夏油傑調伏了。
簡單得跟他平時收服咒靈差不多。
夏油傑感到些微疑惑,將困在游魚咒靈裡的三人放出來,正打算好好審問,卻驚訝地發現,那女人竟然死在魚腹裡了。
準確說,這人是自殺的——雙手握在脖子上,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這世界上沒人能徒手掐死自己,所以夏油傑第一時間懷疑是與女人同行的黃髮男想要殺人滅口,但他仔細檢查了一番屍體脖子上的手和指印,發現女人掐脖子的手勁非常大,他竟然一時半會兒掰不開她的手,而且脖子上殘留的指痕單一,明顯只屬於女人自己的。
他這才不得不承認,這傢伙就是自己掐死了自己。
小野武彥和黃頭髮的男人看起來像嚇傻了,渾身裹著溼淋淋臭烘烘的腐蝕液也不管,只是一味呆呆地看著女人的屍體。
夏油傑心情也不好受。
無論溫泉旅館的殺人案,還是虹龍上的追逐戰,這個死掉的女人無疑是主力。
比起其他兩個,他最想要得到的就是這個會“咒靈操術”的女人的情報,但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果斷地自我了結了。
也許見他臉色不太好,五條悟輕輕捏了下他的肩膀,小聲道:“傑,其實我第一眼看見這女人就覺得很奇怪了,只不過當時沒來得及告訴你。”
“什麼?”
“她沒有術式。”
夏油傑一愣,有些不可置信:“……沒有術式,你是說,她是普通人?不對,那她怎麼會操縱咒靈?”
他並不懷疑五條悟的判斷,畢竟五條悟的六眼能看穿人的咒力流動和術式,只是六眼呈現的情報與他的常識相悖,讓他怎麼也想不通。
五條悟微微皺眉思索了下,才道:“我在家裡的書中看過一種秘術,將古代的咒物植入到非術師身上,非術師就能獲得咒力和術式。不過,這種方法風險很大,一般能流傳到現代的咒物,都是古代一些十分強大的咒術師的遺骸化成的,保留了古代術師的神志,植入到普通人身上,很容易泯滅普通人的意識。”
這種說法夏油傑從來沒聽過,但不妨礙他理解其中的意思:“你是說,奪舍?”
五條悟搖了下頭:“在咒術界裡的說法是——受肉。不過我長這麼大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呢,也許錯了也不一定。”
不管是不是錯的,眼下發生的這個詭異事件,除了五條悟的說法,顯然沒有別的更具說服力的解釋了。
只是,女人死了是一回事,她留下的爛攤子還得解決,那隻犯案三級咒靈也必須要揪出來,給受害者們一個交待。
雖然夏油傑是正兒八經的咒靈操使,但他也不知道一個咒靈操術師死亡之後,被調伏的咒靈會跑到哪去。
“悟,你能發現那隻三級咒靈的蹤跡嗎?”
五條悟摘下墨鏡,仔仔細細地在女人屍體上掃了幾眼,“沒有,她和你不一樣。傑,你是靠吃咒靈玉去調伏咒靈的,所以我能看到你身體裡的咒力很龐雜,混入了很多咒靈的殘穢,可她的咒力很乾淨,我沒看見除了她自己以外的咒力痕跡——這說明她不是靠吃咒靈玉去吸收咒靈的。”
“你認為她靠的是什麼?”
五條悟歪了歪頭:“這個我就不知道啦,畢竟能操縱咒靈的太稀少了,從咒術界有歷史以來,也就聽聞傑這麼一個,這女人也許並不是咒靈操使,只是用了些邪門歪道的方法讓咒靈暫時聽命於她而已。”
線索又斷了。
這女人是否受肉存疑。
是否會咒靈操術存疑。
夏油傑並不死心,審問那個黃髮男,結果自然是問不出什麼的——畢竟那女人都敢自殺了,肯定不會留下什麼把柄,要是黃髮男真的知道點什麼,估計這會兒人已經沒了。
不過,倒是有一個勉強算安慰的好訊息。
黃髮男在審問中順便交代了,他隸屬於一個叫“q”的詛咒師集團,裡面大部分人和他一樣,都是女人的從屬。
得到這個情報,夏油傑和五條悟馬上飛去“q”的老巢,三下五除二把裡面的詛咒師一窩端了。
這夥人普遍實力不強,但勝在人多,人雜,什麼流氓地痞強盜強姦犯全湊齊了,平時仗著黃髮男的術式和集團的庇護,沒少幹偷雞摸狗、殺人放火的勾當,是文明社會里名副其實的毒瘤。
他們祓除這個組織,算是為民除害了。
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