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乘著咒靈飛到市中心某所高層公寓時,將近凌晨1點,這個點正好是人陷入深層睡眠的時候。
他們很順利地順著窗戶潛進去了。
小野武彥果然正在臥室睡著,絲毫沒察覺到危機的降臨。
當他被從暖烘烘的被窩掘出來時,人還迷糊著,嘴巴卻先罵上了,一連罵咧了幾句,沒聽見回聲,不由抬頭,驟不及防對上一雙寒光凜凜的藍眸。
當場像被下了定身術一樣呆住了。
“誒,傑,這傢伙好遜。”
五條悟眨著一對在黑夜中也熠熠生輝的眸子,對著夏油傑說笑。
小野武彥猛地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驚慌失措大喊:“六、六眼!你是六眼!”
五條悟驚咦一聲,繼而玩味道:“第一面就能知道老子身份,看來你對老子很瞭解嘛。”
六眼神子的威名在咒術界如雷貫耳,但在非術師世界,這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稱號,斷然引不起多大轟動。
小野武彥這種反應,讓夏油傑更加確定這位旅館老闆不是無辜人士,他拍了拍五條悟肩膀,溫聲道:“悟,你先出去,我問他一些事。”
五條悟原本笑意盈盈的臉當場變色。
他說:“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嗎?怎麼又趕我了?”
“沒有趕你,你想哪去了……”
夏油傑趕緊安撫即將要發脾氣的貓咪。
順毛的同時,他也不禁內心反省,自己氣上頭的那句分道揚鑣到底對自家貓造成了多大傷害,導致只是讓他出去一會兒都令小貓產生那麼大的應激。
五條悟緩下臉色,但仍然氣哼哼的:“那幹嘛要讓我出去,我在這裡礙你事了?”
其實不是礙事,只是夏油傑想盡快從小野武彥嘴裡套出情報,所以他打算用點不入流的手段,只不過那場面不能被貓咪看到。
儘管他明白五條悟身為御三家繼承人,見過的腌臢事只會比他更多,但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想讓五條悟接觸這些。
夏油傑想了想,放棄了勸貓咪出去的想法,也打消了對小野刑訊逼供的念頭。
他捉住五條悟的手,輕輕用指頭摩挲了下他的手腕內側,這個舉動意外地讓貓咪安靜下來了,接著夏油傑道:“悟,你能看到這個人身上屬於別人的咒力殘穢嗎?”
五條悟乖乖點了下頭:“可以,雖然有刻意消除的痕跡,但人類可不像死物,一些細微的殘穢可以隱藏在血液、毛孔裡面,這是抹除不掉的,肉眼看不見,但六眼可以分辨出來。”
夏油傑誇讚一句:“不愧是悟,好厲害。”
白髮貓貓眨巴下眼,抿唇笑起來,把腦袋伸到夏油傑面前來,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夏油傑:……?怎麼了這是?
他還在不明所以,系統的聲音適時在他腦海裡響起。
【夏油君,貓咪是想讓你摸摸他的頭。】
等等,剛剛不是摸過了嗎?
【沒錯,但是夏油君,你欠了貓咪三天量的摸摸,這時候貓貓想你再摸一摸他很正常。】
什麼叫欠啊,所以悟把自己每天的摸摸當成慣例了嗎?
【是的,恭喜夏油君,你已經讓貓咪習慣你的撫摸,並且每天翹首以待了,繼續加油哦,努力讓貓貓依賴上你。】
不是,這才幾天啊,這麼快就習慣了嗎……而且,再怎麼說,悟也是人啊,怎麼能像對待寵物一樣對他呢,以後得收斂收斂。
夏油傑腦子裡仍在糾結並試圖說服自己,手卻違心地,撫上了五條悟柔軟的腦袋。
白髮貓貓馬上蹭他掌心,得償所願之後,笑得越發明媚了。
好熟練啊……
夏油傑看著他,後知後覺地微微紅了臉,連忙咳嗽一聲正色道:“好了,接下來我們趕快去尋找這些咒力殘穢的主人吧。”
為了節省時間,夏油傑直接把小野武彥拎起來丟到飛行咒靈上,這可把膽子本就不大的人嚇壞了,在高空飛行時,不需要夏油傑恐嚇,被凜冽寒風和超絕鳥瞰視覺嚇得搖搖欲墜的小野武彥就自動把自己知道的全交代了。
“是他們強迫我參與進去的……我也是被逼的嗚嗚嗚……”
“我沒殺過人,我只是負責給他們打掩護還有一些善後事宜,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在呼嘯的風中,小野武彥身著單薄的睡衣被凍得瑟瑟發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斷斷續續的哭聲被風撕扯得七零八落,聽起來分外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