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衝他招了招手。
“完事了是吧,你跟我過來。”
說完,他便轉身,徑自往醫務室大門走去。
夏油傑連忙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腳不停歇,很快來到高專某間宿舍的門前。
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宿舍一模一樣的門牌,夏油傑心裡犯愁,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踏進去。
白髮教師倒是神色自如地推開門,衝他囑咐:
“這兒是我某個好友以前的宿舍,你今晚就在裡面歇下吧,等會去洗個澡,再換套衣服,好好睡個覺,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告訴我。”
“好的。”
五條悟等了一會兒,見黑髮少年沒提出異議,便揣著兜,慢悠悠地離開了。
,!
*
從宿舍區出來後,五條馬不停蹄,又返回到家入硝子的醫務室。
女醫生依舊在伏案寫報告,專注得似乎沒發現他的到來,只是嘴裡的咖啡糖沒了,換了一根沒點著的煙。
五條悟從桌面撿起一隻打火機,走過去給她把煙點著了。
家入硝子眼皮也沒抬一下:“我在戒菸,謝謝。”
白髮青年笑了笑:“傑回來了,不點根菸慶祝一下嗎?”
女醫生眉頭能夾死蒼蠅,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五條悟討了個沒趣,但沒放棄,咔噠咔噠掰著打火機蓋子,蓄意製造噪音。瞧見白髮男人沒個正行地在擱自己面前礙眼,家入硝子報告寫不下去了,沒好氣地開口:
“你就這麼確定他是夏油?”
五條悟轉身在她對面坐下,打火機一上一下的被他拋著玩:
“是他,我不會認錯。”
家入硝子沒有質疑他的話,儘管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這個結論都顯得那麼荒謬以及毫無理由,但因為這是五條悟的判斷,便足以覆蓋所有荒謬,她轉而又問:
“夏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對於他的事,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嘖。”
家入硝子揉了揉額頭,煩躁地吸了口煙。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可以肯定,”
五條悟攥著打火機,慢慢地說,
“他失憶了,不記得叛逃,不記得那十年發生的事,不記得百鬼夜行,甚至不記得自己已經死了。”
家入硝子挑眉,來了興趣:
“那他現在怎麼回事,借屍還魂?身體變年輕後,記憶也跟著倒退回沒叛逃之前了?”
她仔細回想了下夏油傑的行為,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想可能性很大。
五條悟沒肯定也沒否認,思考片刻,問道:
“硝子,傑現在的身體有異常嗎?”
“體表沒有損傷,沒有疤痕,肌肉飽滿有活力,非常完美,特別是膚色,從脖子到腹部都是一個色度,正常說,只要人在太陽底下有活動,身體不同部位的面板會出現輕微的色差,但他上半身的膚色完全一致,就像……身體是新的一樣。”
聞言,五條悟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看來那傢伙藏了很多事啊,真是死性不改。”
“這只是初步判斷,他身體的具體情況得把血拿去化驗,得到準確的資料之後才知道。”
“嗯。”
白髮教師靠向椅背,有些疲憊地閉上眼。
兩人沉默半晌,家入硝子忽然道:
“你打算怎麼辦?”
五條悟把手掌搭在眼睛上,指尖抵著太陽穴:
“既然小狐狸藏著那麼多秘密,又不肯老實交代,那就只能放在眼皮底下看著,免得又幹什麼壞事。”
家入硝子聽到這裡忍不住了:
“你意思是要把他放進高專?不怕那張臉被某些人看到?”
“即便有人認出他是夏油傑又怎樣,他現在可是非術師,有人能揪著這點不放不成?再說,就算有什麼麻煩,不還有你和我嘛。”
五條悟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
家入硝子無語地看著這個男人,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說他謹慎吧,他能隨隨便便把撿來的疑似前詛咒師的傢伙擱進高專。
說他莽撞吧,他又願意替夏油傑兜底,還順帶捎上她。
兩人接下來又東拉西扯閒聊了一陣,眼瞅著指標快跨過3點了,五條悟起身要走,在他出門前,家入硝子到底沒憋住,囉嗦地勸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