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不可置信。
白髮男人又看了他一眼,慢慢道:
“我們有理由懷疑是你偷盜了本該封印在隱秘之地的手指咒物,使它流落到普通學生手裡,導致這次的學園事故發生。”
“怎麼就懷疑上我了?只是因為事發時我恰好撞上虎杖悠仁吞手指的場面嗎?”
夏油傑傻了。
一口黑鍋從天而降。
關鍵是,這鍋還是五條悟扣給他的。
白髮青年沒說話,身體懶散地靠到椅背上。
他撥弄了一會兒眼罩,等夏油傑從震驚中回神,才繼續說:
“那你交代一下,你當時為什麼會那麼巧地出現在那裡?據我所知,你並不是杉澤第三高中的學生。”
,!
“我……”
夏油傑著急地正要辯解,五條悟忽然做了個手勢打斷他,補充道:
“事先宣告,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錄儲存,之後逐一核實,要是發現你說了一句假話騙我,到時候我就把你交給司法部處置,該審判審判,該監禁監禁,有沒有問題?”
很明顯,五條悟現在只給他兩個選擇。
要麼向他老實交代一切。
要麼就去總監部蹲大牢。
向五條悟坦白有什麼下場他不知道。
但夏油傑知道,如果他被總監部的人收監,以自己來歷不明的背景,以及疑似宿儺手指偷盜者的身份,那群多疑怕死的老傢伙絕對會對他一查到底。
到時候脫身不脫身的還是小事,被查出來他是這個世界的外來戶就完蛋了。
夏油傑覺得自己真是點兒背,好不容易回到現代,上來就碰到這種倒黴事。
他明明只是個無辜路人,連事故的邊邊兒都沒沾上,就被這隻多疑的貓給拎回來了。
什麼理啊!
白髮男人氣定神閒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夏油傑閉了閉眼,把心一橫:
“對不起,我其實……失憶了。”
他憋屈地說。
失憶大法,我來了!
話音落下,五條悟就是一愣,連敲打著座椅扶手的手指都頓住了。
這萬分艱難的第一句話吐出來後,接下來的就好辦多了。
夏油傑大腦飛快運轉,同時嘴巴不帶停的,一本正經地瞎編:
“我只記得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來自哪,什麼身份,之所以到杉澤高中來,是想要尋找我失蹤的爸爸媽媽,因為我覺得我的爸爸媽媽是優秀的高中老師,就偷偷跑到這裡,希望能找到他們,誰知道碰上這種事了。”
他特別誠懇地說。
爸,媽,先委屈你們暫時失蹤一下了。
這時候夏油傑突然感激起系統給自己弄的非術師軀體了,就這潑給自己的髒水,要是他是個咒術師,陰謀論妥妥套死在自己身上了,別指望著能在五條悟眼皮底下混過去。
失憶正好給自己的黑戶身份一個明面上的掩飾。
有什麼常識性的錯誤也可以推到上面去。
你問我什麼時候失憶的?
不好意思,失憶了。
白髮男人一下子不吭聲了。
夏油傑心中惴惴不安的。
但不安歸不安,他其實沒怎麼在怕,畢竟現在難題從他這裡轉移到五條悟那邊去了。
要發愁的是五條悟才對。
無論他是把夏油傑扣下,還是交給總監部處置,只要夏油傑一口咬死自己啥也不記得了,他多少都得左右為難一下。
除非對夏油傑上刑,或者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強行撬開他的嘴。
否則誰也拿他沒轍。
但夏油傑相信以五條悟的高傲,是不屑使用那些不入流手段的。
靜默的氛圍中,白髮男人突然站起來,朝黑髮少年走去。
他白皙如玉的指尖上,隱隱跳躍著一點藍盈盈的光。
夏油傑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男人抓住手。
那點藍盈盈的光在指尖匯聚,逐漸形成一發小型的蒼。
一言不合就要把我人道毀滅了嗎?
夏油傑腦中閃過一瞬這個念頭,隨後就聽見咔嚓一聲,手銬從中間斷開了。
五條悟利用蒼的高溫,熟練地熔斷了他的手銬。
見狀,夏油傑心中頓時燃起希望,期待地問:
“你要放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