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撲倒在地上後,少年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保護了,怔愣一瞬,馬上掙扎著要翻身。
夏油傑趕緊一巴掌把他摁回去:“別動。”
逃是逃不過了,因為不確定兩面宿儺後面還有什麼招數,他壓根不敢讓這小子脫離自己的保護。
就剛剛那發萬箭穿心,都差點給他皮實的靈魂劈裂了,更別說五條家主那脆弱的小身板。
捱上一記恐怕得嗝屁。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為了不使戰鬥過快結束,兩面宿儺並沒有用除了斬擊和體術之外的招式。
這才讓五條家主經歷過一輪輪的攻擊還有命在。
“這就被打趴下了?快站起來,小鬼。”
,!
兩面宿儺仍然覺得不過癮,放肆地挑釁。
五條家主沒有搭理他,臉色沉沉,扭頭朝夏油傑看了一眼,不知看到什麼,瞳孔驀地縮了一下,忽然劇烈掙扎起來。
力度之大,幾乎要將強壓著他的夏油傑掀翻,身上的傷口也因為胡亂撲騰而崩裂開,血液汩汩地流。
都把那套白衣染成血衣了。
夏油傑差點按不住,沒好氣地低聲警告:
“犟什麼?快裝死!”
兩面宿儺從來不屑掩蓋自己性格上的自大,剛剛兩人交手時,一旁觀看的夏油傑就摸索清楚了,面對被打趴下卻一次次站起還擊的六眼,他會表現得極其興奮,因此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但相對的,當五條家主被打倒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時,他也不會落井下石,而是停在原地等著對手恢復。
這並不說明他手下留情,或者可憐對手什麼的。
在夏油傑看來,這是兩面宿儺無意識流露的對弱者的輕蔑,以及對自身實力的一種自負。
因為被夏油傑壓著,五條家主動彈不得,撲騰力度漸小。
“你那個幫手呢,快讓他出來。”兩面宿儺繼續叫囂。
夏油傑沒吭聲,同時也捂著五條家主的嘴,不讓他出聲,他在賭,面對一個歇菜的六眼,兩面宿儺會放他一馬。
事實證明他真賭對了。
看著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六眼,兩面宿儺似乎失掉所有興趣,冷冷道:
“下次你再這麼沒用,我會直接殺掉你。”
說完,他興致缺缺地隨手揮出一記斬擊,便原地消失了。
當然,那記直指要害的斬擊看上去打在五條家主身上,其實傷害全被夏油傑吃進去了。
疼得他一陣齜牙咧嘴。
還好不是萬箭穿心斬,不然再來一次他可受不住。
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兩面宿儺真走了,夏油傑不禁心神一鬆,禁錮的力道也緊跟著洩了,一直在他身下努力撲騰不放棄的五條家主瞅著機會猛然翻身,緊緊抱住他。
“怎麼了?別怕。”
夏油傑以為這小孩是劫後餘生激動的,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但摸著摸著,摸到了他脖子後面的血。
那是被他按著,拼命掙扎的時候,傷口裂開流出的血。
想起這孩子那股愈挫愈勇渾不怕死的勁兒,夏油傑那顆想教育的心頓時就抑制不住了:
“你知道他是誰嗎,那可是兩面宿儺,史上最強術師,你才多大一點就敢跟他硬碰硬!他今天打到你吐血,你記著這個仇,裝弱裝孫子,等將來強大了給他剁成二十份不行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逞什麼能呢,逞能死得早懂不懂!”
不知道五條家主聽沒聽懂,夏油傑感覺少年抱住自己的力度又緊了一些,整個人快嵌進懷裡了,像是要扒拉著他不讓他走似的。
他扯了一下,沒扯動。
怎麼回事,這傢伙突然對自己這麼依賴了?
“好了,別摟那麼緊,我又不會跑,你傷勢重,我先抱你去療傷——”
話說一半,夏油傑正要動作,猛地覺得身體有點不太對勁,下意識就往下邊看。
這一看整個魂都嚇得頓住了。
壞了……
他腿怎麼不見了?
:()主咒回:每天都在貓塑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