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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也許並不是那傢伙有能力將菜菜子變成鬼,而是羂索和新任鬼王之間達成某種隱秘的合作,羂索借到了鬼王的血,無差別把大量人類轉化成鬼,企圖策劃一場更大規模的陰謀。
以那傢伙喪心病狂的性子,還真有可能幹出與整個人類為敵的事。
如果他置之不理的話,不僅菜菜子和美美子隨時處於危險之中,這個世界也會被攪得一團糟的……
哎,真是麻煩。
夏油傑揉了揉眉心,重新坐上蒲團,對輝利哉道:“對上鬼王,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輝利哉笑了笑,對他的轉變毫不意外,說:“你知道藍色彼岸花嗎?”
“知道。”
藍色彼岸花,鬼舞辻無慘找了一千年都沒找到的花,傳說只開在白天、盛開時間不定且花期極短的一種神奇之花,鬼吃下後能克服陽光,變成真正完美的不死生物。
當然,因為沒有鬼真正吃下過藍色彼岸花,所以這種說法存疑。
“藍色彼岸花,其實也是藥方裡一味不可或缺的原料。”
輝利哉冷不丁扔下一個炸彈。
“但這種花在全世界範圍內極其稀少,能用於入藥的就更少了,百年前,受限於彼岸花的數量,鬼轉化成人的藥也只調配出兩副,一副被鬼化的灶門禰豆子服下,一副作用在鬼舞辻無慘身上。
灶門禰豆子服藥後成功變回人身,而無慘,即便硬抗住了藥力的侵蝕,回覆力也被極大削弱了。”
輝利哉的話一落地,夏油傑忽的就回過味來了。
在此之前,他完全不知道藍色彼岸花的這個稀有特性,所以可想而知,即便他剛才拿到藥方走了,最後也會因為缺乏藍色彼岸花的相關線索而不得不重新回到產屋敷家,求助輝利哉。
到時候去而復返的夏油傑要答應的條件可就不止一個了。
原來擱這等著坑他呢!幸虧剛才沒走!
黑心老頭!
夏油傑內心吐槽不止,但這時候也沒時間計較那麼多了,他迫不及待的問:
“你是想讓我配置出藥方後,首先用在鬼王身上?”
“不,我是說,上弦零有可能吃下了藍色彼岸花,從而變成真正不死的生物。畢竟現在藍色彼岸花對鬼來說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輝利哉再度扔下一枚炸彈。
夏油傑眉心頓時狂跳不止。
不怕陽光的鬼王plus版…….身為鬼唯一的弱點都沒了,那還打個屁!
瞧見黑髮少年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輝利哉好脾氣道: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難度是大了點,但也不是完全打不過了,如果求助咒術界的五條悟,請他幫一把,那位神子大人也許有辦法……”
“等等,先不要叫他。”
夏油傑聽他這麼說,意識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先蹦出來這一句。
“哦?為什麼?”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你不是已經指定我去消滅鬼王嗎,那就讓我先去探路,實在不行了再通知他來。”
他的想法是,五條老師料理咒術界的事已經夠煩了,不能再給他增加負擔。
既然這是自己本來就要乾的活,幹嘛要把別人牽扯進來?
嫌要祓除全世界特級咒靈的五條老師事不夠多?
雖然紙面實力上他百分百打不過鬼王,但抱怨歸抱怨,夏油傑也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那就拜託你了。”
老人沒有堅持,順從了夏油傑的意,慈眉善目的笑起來,“世界終究還是得由年輕人拯救啊,真希望餘生能再親眼見證一次鬼的滅亡……”
餘生?你的餘生還有多長自己沒點數嗎,一百多歲的老東西。
夏油傑內心十分埋汰。
*
走出產屋敷宅邸,陽光直直地照射下來。
剛剛一下子接收太多訊息,腦子裡亂糟糟的。
夏油傑一邊整理思緒,一邊伸出手,攥了下拳頭,又鬆開,光線從指縫漏下,修長的指節徜徉在午後的日光中,顯出一種近乎透明的白色來。
不知怎麼的,他腦子裡忽然掠過一抹與之相似的白——
那是隻存在於他記憶中、如今已經消逝的顏色,一如那個經常披著一頭雪發,臉色蒼白身體羸弱,卻十分乖巧聽話的孩子。
外道是你嗎?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夏油傑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