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范仲淹離開南京。大家可要注意哦,當時說的南京,可是現在的河南商丘。
范仲淹離開南京後,孫秀才也辭去職事,來到東京汴梁。
學富五車的孫復,在汴梁開起了學堂,很快名聲鵲起。
有德行,有真才實學,又有武學稟賦的孫復,名聲傳到華山名堂。
他教導學生,重文,也重武!誦讀儒家經典的同時,更要熟讀各類兵書!談笑有鴻儒間,迎來了星宿那位神秘的澄耀三叔—早林。
從此之後,孫復的武功一日千里。神秘的荒凌法令江湖聞風喪膽!
范仲淹每每說起孫復,都不免要感慨一翻:“貧困實在是一種可怕的災難。倘若孫復一直乞討到老,這位傑出的人才豈不湮沒沉淪。”
功啟三秋,十年面壁。
十年之後,朝野上下傳誦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學者,在泰山廣聚生徒,教授《春秋》,姓孫名復!
這是後話。
說回六年前的小謐兒,跟著孃親曹氏投靠伯父張堯佐,卻被拒絕。流落東京汴梁街頭遇險,正是被風華正茂的翩翩公子孫復救了回去。
如此這般,曹氏母女便神秘地進入了大長公主府中。
從此以後,張謐母女便身不由已了。
曹氏正是風華絕代,在大長公主府上當了美豔的歌舞姬。
女兒張謐只和孃親在大長公主府中渡過了兩年相依為命也算是安穩平靜的生活,八歲的光景,便被帶入宮中交由賈媽媽撫養。
“女兒,往後的人生,或許,就只有你一個人,獨自面對了。”臨別前,母親曹氏拉著女兒張謐的手,叮囑說。
“嗯。孃親,我會記住孃親的樣子,我會想辦法來看孃親的。”張謐在大長公主府兩年,已經懂得了皇家的規矩。一切,唯有服從;一切,唯有顯露喜悅。
“千萬別!忘記孃親吧,為了我們大家都好。”曹氏含淚道。
“嗯……孃親莫哭。我都聽孃親的。”張謐乖巧地為孃親拭去眼淚。
“女兒,要謹記孃親最後一句話,做一個安靜,乖巧,美好的女子。”
“嗯……好的孃親。”
“安靜,乖巧,美好的女子。”
“嗯……記住了,孃親。”
“從今往後,我不再是你娘了。大長公主,賈媽媽才是你的親人。我倆,從此相見不相識……”
“嗯……記住了。”張謐面露微笑眼含熱淚,給親孃作禮道別,便轉身而去。眼淚飄在風中,張謐依舊面含微笑。
從此,即便是大長公主的壽宴,曹氏也只能遠遠地看著賈氏代替她牽著小謐兒前來祝壽。
可即便是遠遠地,也能見到女兒一年比一年越發美得金相玉質皓齒蛾眉。
曹氏不由感嘆,女兒的這種美,已經不可能是屬於平凡的自己的了。
女兒張謐這是傾國傾城的美豔啊,她的美貌,屬於大宋。
想著以後女兒的命運,曹氏既是驚惶,又是祈望。
公子孫復,應大長公主之聘,每月至少要安排四五天的時間輔導小謐兒的,於是每一候,會有一整天的時間,手把手地教導小謐寧四書五經,點撥她的書法和劍術的。
所謂候,問候的候,是中國古時候的一個時間劃分的概念。
在古代中國沒有禮拜概念,只有問候概念。所謂問候的候是一個時間概念,在古代中國,五日為一候,三候為一氣,二氣為一節。一節就是一個月。所以一年有二十四個節氣。
就是說,每五天裡,孫復就會至少來看張謐一次,輔導她讀書寫字。
有這麼厲害的老師一對一輔導,再加上張謐的聰慧和賈媽媽安排不同導師融會貫通的各種培訓,小謐兒安安靜靜的,一切不事張揚,可是早已練就一身本事啊。
孫復公子於張謐,既是恩人,亦是恩師。
春風化雨,看著張謐在自己的教導下漸漸長大,就要到花開時節,孫復每回離開小謐兒的時候,眼中滿是黯然,慢慢地,還有隱隱的悔。
是的,他心疼他的小謐兒。假如,他當年沒有把她母女倆帶到賈媽媽跟前……
可是,一切沒有假如,當年他一個青年小後生,也不能帶著兩個美人啊。
“安靜,乖巧,美好的女子。”
張謐一直銘記孃親的教誨,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何人。
所以,她學會了緘默,除了學唱曲子,和誦讀經典,幾乎不說話,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