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本來就沒想著讓夫人溫氏出手相幫,她的目的是求老夫人。
之前母親在老夫人身邊盡心盡職的侍奉了多年,想必老夫人應該會給她留幾分情面的,出手相幫的。
只是她打著懷了侯爺的子嗣的緣由找上門,自然要先求見夫人做主的,免得落下話柄,說她不懂規矩。
夫人溫氏行事向來妥貼穩當,左右逢源。
眼下她還未確認她腹中胎兒是否乃侯爺的親生骨肉,將她暫時安置在別院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她態度恭順的謝了恩典,又恭聲道:
“奴婢好久未曾見到老夫人了,心裡頭實在對她掛念的很,還望夫人恩准奴婢見一見老夫人,再離開侯府。”
夫人溫氏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丫頭還不是求她無門,想要找老夫人設法救她的母親,不過老夫人向來偏袒她們母子倆。
她今日本來不想見她的,就是擔心到時候老夫人挑她的錯處,畢竟,事關侯爺的子嗣,不能輕視,心裡卻不勝其煩的很。
本來以為當年將她打發走了,沒想到時隔兩年多,她又找上門來了。
以這個丫頭的性格秉性,若不是侯爺的骨肉,她斷然不會親自找上門冒認的。
這個孩子若是真的生下來了,日後肯定要抬舉她當姨娘的,豈不是,又要跟當年的花姨娘一般,寵冠後院。
若是個男孩,加上這曄哥兒又不是她的親骨肉,日後指不定會威脅她的主母之位。
她顧慮的比較多,畢竟她若是平淡無奇的丫鬟也不足為懼。
可她倒好,即便離開了侯府,也能勾搭的侯爺,對她念念不忘,食髓知味,如此痴纏著迷,這可絕非等閒之輩。
她神色略顯煩躁地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了下去。
初楹剛走到門外,便恰好迎面與一個肉糰子撞了一個滿懷。
那小糰子呲牙裂嘴的“哎呦”叫喚了幾聲,瞪著宛如銅鈴般的大眼睛有些吃驚的揚著小腦袋望著面前的女子,奶聲奶氣道: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曄兒之前為什麼沒見過你?”
旁邊的丫鬟麥冬神色著急的一邊幫他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塵,一邊微微蹙眉瞥了初楹,有些意外的愣了幾秒,這才笑眯眯道:
“二公子,她之前在侯府只不過是身份低賤的丫鬟而已,後來被攆出府了,您自然沒見過她啊。”
小傢伙似懂非懂的輕輕嗯了一聲,又咧唇一笑,有些吐詞不清的脆生生道:
“你長得真好看,你是不是做錯了事,這才被我孃親攆走的啊,要不曄兒替你求求孃親,讓孃親留下你好不好?還有你肚子內是不是懷了小弟弟呢?”
初楹沒想到就這般毫無預兆的跟兒子相見了,惹得她神色略顯慌亂。
只能拼命的壓抑自己內心激動而複雜的情緒,免得被人瞧出什端倪來。
她緩了一會神色,福了福身子,嗓音略顯哽咽沙啞道:
“奴婢給小公子請安,小公子萬福金安!”
麥冬神色複雜的輕瞥了初楹一眼,趕緊拉著奶糰子往屋子內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屋子內便傳來奶糰子奶聲奶氣的清脆的嗓音:
“兒子給孃親請安,孃親安好!”
夫人溫氏連忙滿眼慈愛的將他攙扶了起來,一邊幫他擦了擦面上的泥土,一邊寵溺一笑道:
“喲!曄哥兒來了,瞧你又跑到那裡野去了,渾身弄的到處都是泥土,今兒有沒有認真的讀書識字啊?”
小傢伙點了點頭。
旁邊的花姨娘細長的丹鳳眼淡淡的掃了曄哥兒一眼,皮笑肉不笑道:
“說起來,這曄哥兒可真是用功啊,今年才兩歲,就已經認識了不少的字了,不像安哥兒每日就知道在院子內玩泥巴和蹴鞠,比曄哥兒還大上好幾個月,連大字都不識幾個,還是夫人教導有方。”
“妾身明白夫人的一番良苦用心,想要望子成龍,希望曄哥兒長大後能有所建樹,光宗耀祖,只是這曄哥兒畢竟年齡還太小,也不必對他過於嚴苛,免得開蒙過早,適得其反。”
夫人溫氏勾唇一笑道:
“說起來,這曄哥兒打小繼承了侯爺的聰慧伶俐,我記得侯爺小時候好像三歲就學會背誦了四書五經,若是曄哥兒每日勤勉努力,肯定也跟侯爺一般才學出眾,日後有一番大的作為。”
旁邊的容姨娘也跟著陽奉陰違的附和了一句道:
“是啊,瞧著曄哥兒就是個天資聰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