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後,他無奈的嘆息一聲道:
“罷了,你就繼續作妖吧,若是有朝一日再把自己給折騰進了牢房內,別指望爺會救你。”
眼下就全當把她當作外室養在外頭,等什麼時候折騰夠了,苦頭吃夠了,老實了,再跟他回府也不遲。
只是,雲州離京城十萬八千里,來一趟委實有些不太容易。
他倒是巴不得早把她給忘記的九霄雲外,可他很努力的想把她給遺忘,偏生心裡一直如影隨形的惦記著,怎麼努力都是白費。
他估摸前世是他欠了她的來世賬,這輩子,專門來討賬的。
向來運籌帷幄的他,對於她卻無計可施,毫無辦法。
大約半晌功夫後,馬車在煙香樓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
沈柏硯撩開車簾子,從馬車上下來,便瞅著了門口醒目的掛著他吃小龍蝦的畫像,眉眼含笑,吃得很歡快。
沈柏硯佇立,黝黑深邃的眼眸好整以暇的瞅了半晌後,不由一臉嫌棄的輕哼了一聲道:
“你這畫像跟爺一點都不像啊,爺吃小龍蝦的時候有這麼歡快嗎?搞得好像爺八輩子沒吃過什麼美味佳餚似的,簡直有損爺英明神武的形象。”
“趕緊的命人給撤下來,丟人現眼,拿爺的臉面招攬生意,成何體統?”
旁邊的初楹訕訕一笑道:
“侯爺,您別生氣啊,奴婢這也是為了宣傳的效果,您想,若是您吃個小龍蝦還一臉苦哈哈板著臉,嚴肅的表情。”
“這旁的顧客見了,還以為這菜餚不合您的胃口呢,奴婢孤身一人出門做生意賺點銀子不容易,多有冒犯之處,還望侯爺見諒。”
沈柏硯冷哼一聲道:
“還不是你自找的,趕緊的撤下去。”
初楹朝著旁邊的丫鬟採雲遞了一記眼神,趕緊的命人將他的畫像給撤下去,然後跟著侯爺立刻上了二樓的雅間。
沈柏硯銳利的目光閒適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密密麻麻都是人群,座無虛席,微微頷首道:
“嗯,你這兒的生意不錯啊,還真被你給做起來了。”
初楹忙討好一笑道:
“說起來,這還不是奴婢託您的福,沾了您的光,藉助您英明神武的形象給咱們煙香樓招攬生意,要不然奴婢的生意哪能這麼好啊。”
沈柏硯嘴角愉悅的微微勾勒一抹弧度,嘴裡卻不屑的輕哼道:
“你這張嘴啊,需要爺的時候,跟抹了蜜一樣的甜,若是不需要爺的時候,立馬卸磨殺驢,翻臉無情。”
初楹目光微微不自然的閃爍了幾下,嬌嗔了一句道:
“奴婢哪敢啊,不知侯爺今日打算吃點什麼?”
沈柏硯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揚了揚劍眉道:
“爺好久沒吃蟲子了,確實有點好這口了,就把你們這兒的招牌菜都來一面,不知為何容姨娘哪兒做的蟲子,爺總覺得差點意思,沒你做的美味可口,是不是有什麼獨門秘方啊。”
此刻,沈柏硯走進雅間內,姿態慵懶閒散的往紅木椅子上緩緩入座。
初楹一邊給他親自倒了一杯清茶遞了過去,一邊目光閃爍,隨意搪塞了一句道:
“哪有什麼獨門秘方啊,說起來這小龍蝦的烹製法子,還是當初容姨娘手把手教給奴婢的,容姨娘平日裡就喜歡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吃食,便會將這做各式各樣菜餚的秘方教給奴婢。”
“奴婢沒事的時候瞎倒騰,況且,這每個人的廚藝和心情不同,烹製出來的菜餚口感自然不一樣,多少有些區別的。”
她做這些招牌菜,當然有獨門秘方。
之前母親早就將所有的菜品寫在本子上,給她記載每一道菜餚烹製的方式方法,密密麻麻,記載的非常詳細和具體。
這可是她賺錢的手段,怎麼可能輕易的洩露了出去,就算是侯爺也不行。
沈柏硯聞言,劍眉微微一蹙,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道:
“胡扯,這做菜還跟心情扯上什麼關係,聽你這意思,這心情好就能烹製美味佳餚,這心情不好,連個菜都做不好呢?”
“在廚房內幹活,就是熟能生巧,甭管心情好壞,乾的熟練了,自然水到渠成,哪裡那麼多講究啊。”
初楹往對面的紅木椅子上緩緩入座,輕抿了一口香茗,揚了揚眉梢道:
“侯爺不信?您看,這琴棋書畫,吟詩作對是不是算一門高雅的藝術,雖然廚藝難以登上大雅之堂,但是它也是一門藝術,需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