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屋子內,初楹連忙命底下的丫鬟給宋齊看茶,又隨意的剝著開心果慢悠悠的吃著,微微皺眉道:
“聽聞那鐵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之前他貪圖人家劉娘子的美色,將她給強娶豪奪了過來,又不懂得珍惜,經常喝醉了酒便對她拳打腳踢。”
“惹得劉家娘子苦不堪言,如今他當街捅死了宋家公子,以容家背後的權勢必定不會放過他,咱們也算藉此讓劉家娘子脫離苦海了,這惡人啊,就得惡人來收。”
宋齊微微頷首道:
“我知道你這段時日沒少為採雲姑娘的事,費心勞神的,如今終於徹底解決了這個心頭大患,你也能睡個踏實覺,不如咱們今兒一塊去遊船,小酌幾杯如何?”
“一來慶祝你終於得償所願,讓那個惡棍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二來,算是慶祝咱們五家酒樓順利開張,日後財源滾進,生意興隆。”
初楹確實今日心情不錯,暗自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輕快一笑道:
“好啊,忙活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了。”
過了半晌後,丫鬟採雲突然走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激動的朝著初楹,叩頭謝恩道:
“奴婢知道容家公子那個惡霸終於遭到了報應,肯定是姑娘出手相幫了,奴婢對姑娘不甚感激,往後您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一定銘感肺腑,誓死效忠追隨姑娘。”
“這段時日,奴婢夜不能寐,總是夜裡被那日的噩夢纏繞,睡的不安穩,每次奴婢想著他還能逍遙法外,安然無恙的好好活著。”
“奴婢便恨的咬牙切齒,經常夜裡醒來出了一身的冷汗,如今那個惡棍死了,奴婢大仇得報,心裡也就踏實了幾分。”
初楹趕緊上前來,將她攙扶了起來,微微挑眉道:
“好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你這丫頭心思重,有什麼委屈都憋在心裡頭,從來不會輕易的吐露心聲。”
“這段時日,我瞅著你精神恍惚,時不時的神情呆滯的發愣,還夜裡經常夢魘囈語,你以為我不知曉,同為女子,我能理解你的心裡肯定比黃連都苦。”
“不管是誰癱上這種事都不能輕易釋懷的,恨不得將那個畜生大卸八塊,我答應你,要替你討一個公道,自然會言而有信,如今那個畜生死了,咱們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你得學會往前看,知道嗎?”
採雲重重頷首。
初楹安撫的拍打了她的肩膀一下,又神色凝重的叮囑了一句道:
“採雲,不管你知道些什麼,若是外人問起,你必須一口咬定那個王八蛋就是屠夫鐵三給當街捅死的,千萬不要跟外人透露半點訊息,此事跟我們有關,否則,你我可能都要大禍臨頭。”
那些江湖上的殺手,都有自己的規矩,替買家保密,自然不會洩露。
那日侯爺答應過她,若是容慕寒再犯混,他必定不會插手,只要侯爺不涉足此事。
那麼一個劉縣令和容家必定也不會查到她的頭上。
可若是鎮遠侯手眼通天真的要管了這等閒事,恐怕以他精明如絲的能力,肯定能查出一絲端倪出來,那就麻煩大了。
採雲復又重重的頷首:
“奴婢知道輕重。”
***
夜色瀰漫,月色皎潔。
晚風細細,在碧綠清澈的湖面上,初楹和宋齊喝的微醺,兩人背靠背悠閒的倚靠在船板上。
微微晃動的小船,在湖面上泛著些許的漣漪。
萬家燈火,如星光點點,照亮了整個寂靜的夜色,如詩如畫,美的炫目。
此刻,宋齊細長的桃花眼帶著幾分微醺和迷離,忍不住往嘴內猛然灌了一大口的酒水,連續打了幾個酒嗝,醉醺醺的揶揄了幾句道:
“初楹,你就是個大騙子,你其實壓根不是什麼寡婦,你男人也不是什麼精忠報國的烈士,你— —你之前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侯府的通房丫鬟。”
“我就說了,鎮遠侯那般的天之驕子怎麼會看上一個死了男人的寡婦,多晦氣啊,還有你的那個拖油瓶,壓根也不是什麼你亡夫的孩子,他是侯爺的對不對,之前侯府來了人,把他給接走了。”
“哼,你還騙小爺,小爺人脈廣,只要稍微動點心思,一查便查到了,什麼寡婦,小騙子— —。”
他之前決定跟初楹合作談生意,自然要將她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了,免得日後惹上什麼麻煩。
初楹回過頭來,醉眼朦朧迷離的瞅著他,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