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聞言,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莫不是這麼快就被他看出了自己的意圖。
旋即,有些尷尬的目光不自然的閃爍了幾下,假意的輕咳了幾聲道:
“奴婢確實犯了咳疾,不敢欺瞞侯爺,奴婢將侯爺哄騙來雲州,其實是— —是因為大過年的,奴婢孤身一人待在雲州,難免有些想念侯爺和曄哥兒了。”
“曄哥兒在奴婢肚子內的時候,便頑劣好動,奴婢擔心他過於調皮,惹得夫人不喜,給夫人添了麻煩,故而一直寢食難安。”
“另外奴婢確實也存了心思,想讓侯爺出面,懲治貪官汙吏,替採雲這個丫頭討回一個公道,還望侯爺明鑑。”
沈柏硯手裡持著一串色澤光潤圓滑的手珠,來回轉動把玩,劍眉微微一蹙,暗自沉吟了許久後,這才緩聲道:
“你若當真想念曄哥兒了,就答應跟爺回侯府,這樣你便可以天天見到他,夫人將他視若己出,你可安心。”
“至於你底下丫鬟被容家公子玷汙清白之事,之前夫人也曾跟爺提及過一嘴,容姨娘因為此事求到了夫人跟前,容老爺也親自給爺去了一份書函,懇請爺格外開恩。”
“爺念及當初這容老爺跟著我父親戎馬一生,為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當初他腿上受了嚴重的箭傷,也是因為為了救下我父親的性命,對我父親忠心耿耿,這才從戰場隱退了下來做了一個正五品的文官,他膝下又只有容家公子這樣一個不中用的草包兒子。”
“爺念及他已然年邁,不忍他失去獨子,淪落為孤苦無依的下場,便對容家公子網開一面,可以饒他一命,希望他能改過自新,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到時候爺讓劉縣令杖責他二十大板,讓他受點皮肉之苦,也算給他長長記性,至於你的丫鬟既然已然被毀了清白名譽,想必日後也不好嫁人。”
“若是他願意入容府為妾,爺願意出面替她做主,若是她不樂意,容府也會給她一大筆的賠償金,讓她這輩子衣食無憂。”
初楹聞言,頓時面色微微變了變,有些惱火道:
“容慕寒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豈是一句輕飄飄的仗責二十大板可以輕而易舉揭過,他這些年來仗勢欺人,暗地裡曾毀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名譽。”
“否則,也不會激起民憤,惹得老百姓怨聲載道,圍堵衙門要求官老爺為民伸冤,秉公執法,如今容慕寒就宛如過街的老鼠,人人討伐。”
“難道侯爺就為了顧及往年的情分,如此包庇縱容他,繼續逍遙法外嗎?所謂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
“更何況一個惡行昭昭欺行霸市的公子哥了,這樣的畜生早就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
沈柏硯面色微微沉了沉,沒好氣的呵斥了一聲道:
“夠了,休得胡鬧,胡攪蠻纏,容公子的事自然由朝廷命官處置,還由不得你在此說三道四,人家容老爺為朝廷鞠躬盡瘁,眼下他膝下唯獨的一根獨苗惹下事。”
“即便鬧到皇上面前,皇上也會酌情處置,法外施恩,給他一次洗心革面的機會,此事到此為止,爺大老爺被你哄騙來雲州看望你,不是為了讓你替你底下的丫鬟跟爺討要公道來的?”
初楹眼眸堅定,寒光乍現,冷冷道:
“既然侯爺給不了採雲公道,奴婢自會用自己的方式給她討一個公道。”
沈柏硯猛然站了起來,惱火的低吼一聲道:
“休得放肆,你究竟想做什麼?”
話音剛剛落定。
忽地,屏風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輕微的響聲,惹得沈柏硯瞳孔急驟的收縮了幾下,厲聲呵斥了一聲道:
“是誰躲在哪兒?”
沈柏硯憤怒的直接拔出長劍,刀鋒出鞘,朝著那屏風直接刺了過去。
三兩下屏風,便直接轟然倒在了地上,露出宋齊一張驚慌失措的俊容。
他長劍直指宋齊纖細的脖頸,好似下一秒隨時隨地都可能一劍封喉。
伴隨著男子衝冠之怒的嘶吼聲道:
“初楹,你好大的狗膽子,居然揹著爺,在外頭養小白臉?”
此刻,宋齊面色蒼白,嚇的渾身抖嗦道:
“誤會啊,真的是一場誤會,那個草民跟初家娘子只是簡單的商業合作關係,今日草民前來,也只是為了商議商業大計,談論合作而已,就算借草民十個膽子,草民也不敢肖想褻瀆初家娘子啊。”
“沒想到侯爺您突然造訪,初家娘子為了避免侯爺誤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