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頗有些無奈的暗歎了一聲道:
“侯爺若是不信任奴婢,奴婢也沒法子,若是奴婢腹中胎兒有什麼閃失,恐怕奴婢也活不了。”
“奴婢向來是個惜命之人,又怎敢做出對腹中胎兒不利的事來,還望侯爺安心,奴婢即便拼上自己的性命,也會平安順遂的給侯爺誕下子嗣的。”
沈柏硯聞言,劍眉微微一蹙道:
“誰讓你拼命了,別胡思亂想,爺希望你和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即便真的出了什麼閃失,爺也會— —。”
初楹忙低垂眉眼,識趣開口道:
“奴婢明白,奴婢只是身份低賤卑微的丫鬟,即便因為生孩子血崩而亡,也是奴婢義不容辭的本分和職責所在,侯爺之前便屢次警告過奴婢,奴婢自是銘記於心。”
沈柏硯面色微微黑了黑,之前他確實說過這些話,可還不是被這個丫頭給氣糊塗了。
自從親眼目睹容姨娘難產之後,他便心有餘悸。
要不然,也不會,憂心她的安危,千里迢迢特意跑到雲州來看望她。
他神色複雜的暗自沉吟了一會後,忽地晦澀莫名的輕嘆了一聲道:
“若是真的出了什麼岔子,在爺的心目中你和孩子的命同樣重要,爺也絕非那般無情涼薄之人,為了孩子寧願捨棄你的性命,爺倒不像你,狼心狗肺,從來未曾在乎過爺的心意。”
“過來!”
初楹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今日這番話來,有些意外。
本來她還擔心等孩子生下來後,這狗男人會冷血無情的去母留子,如今瞅著今日侯爺的態度,看來暫時她應該不會死了。
她微微怔愣了一下神色,方才朝著侯爺乖順的走了過去。
男子長臂突然一伸,將她輕輕的攬入懷內,附耳貼在她圓滾滾的肚皮上。
惹得初楹勾唇一笑道:
“侯爺,孩子月份還太小,怕是聽不出什麼來。”
沈柏硯眉目溫潤,一臉寵愛道:
“我好像聽到他的胎動,只是爺瞧著你的肚子看起來比容姨娘小許多,是不是營養不良啊,你要多吃一些,這樣孩子才會養的白白胖胖,生出來活潑亂跳的,也好養活。”
初楹微微頓了頓神色,緩聲道:
“奴婢聽府邸的婆子們議論說,容姨娘的肚子圓又尖,又喜酸,肯定生的是男孩,奴婢並不怎麼顯懷。”
“所謂酸兒辣女,奴婢跟容姨娘截然不同,無辣不歡,奴婢猜測這一胎估摸是個女孩,恐怕要讓侯爺失望了。”
“若是奴婢當真給侯爺生了一個小棉襖,不知侯爺可否讓這個孩子留在奴婢身邊撫養?”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血脈相連,奴婢也不希望剛出生就骨肉分離,還望侯爺恩准。”
沈柏硯一臉不可置信的擰眉道:
“這孩子還未曾出生,你就變著法子的想把他弄死,如今你讓爺如何放心將他交由你撫養。”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是爺的,爺都會喜歡,自然也會抱回府邸養著,眼下你安心生子便是,旁的莫要多想。”
初楹神色略顯有些失望的輕輕嗯了一聲。
沈柏硯微微頓了頓神色,又隨意詢問了一句道:
“對了,你這段時日都在做些什麼?”
初楹微微揚了揚眉梢道:
“奴婢整日悶在屋子裡頭不是看一些話本子,就是給孩子縫製東西,實在覺得煩悶的很。”
“就連郎中都說,這孕婦本就該多出去走動,見一見,外面的新鮮空氣和優美的景緻,這樣心情開懷了,自然有利於胎兒安康成長。”
“說起來,奴婢來雲州這麼久了,還從未出去好好逛一逛,聽聞雲州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有不少的名勝古蹟,可奴婢整日被拘在這一方宅院內,哪裡也去不了。”
沈柏硯微微擰眉沉思了一下,方才緩聲道:
“這外頭人多口雜的,若是磕到碰到那裡了,該如何是好,你若是覺得實在煩悶,爺明兒便陪你四處逛一逛。”
他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白皙如玉的臉蛋,又寵溺一笑道:
“你啊,太瘦了,就應該多吃一些,想吃什麼就跟底下的人說,容姨娘當初懷安哥兒的時候,多能吃啊,整個人養的珠圓玉潤的。”
初楹目光不自然的微微閃爍了幾下。
容姨娘確實養的圓潤,可自從生了安哥兒之後,她之前大部分衣裙都穿不了,整日愁眉苦臉的想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