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溫瑾榆微微擰眉,瞪了她一眼,厲色呵斥了一聲道:
“這無憑無據的別信口開河,侯爺向來最為看重規矩禮數,即便真的在外頭看中了某位姑娘,為何不將她領回侯府。”
“況且,我又不是那般心胸狹隘,容不下人的,許是侯爺被公務纏身,這才冷落了後院。”
“不過,侯爺今兒主動提及開酒樓的事,確實有些奇怪,莫不是侯爺之前吃過容姨娘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等回頭我找容姨娘問一問。”
翌日一清早,後院的諸位姐妹如往常一般給夫人溫氏晨昏定省,花釉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眯了眯,冷哼一聲道:
“夫人,咱們這些後院的姐妹有多久沒見到侯爺了,就連一向得侯爺歡心的沐妹妹也遭了侯爺冷落。”
“莫不是自打那個賤婢走了後,咱們這些姐妹就沒人籠絡住侯爺的心思不成?該不會這侯爺被外頭的狐狸精給纏上了,這才鮮少歸家。”
“我可派人查過,侯爺這小半年可沒少往雲州走動,這皇上好像並未派侯爺去過雲州辦差,該不會侯爺在雲州金屋藏嬌了一個狐媚子吧!”
“夫人您身為當家主母,應該從旁勸誡幾句才是,若是跟之前那個賤婢一樣,把侯爺迷的五迷三道的,影響了侯爺的仕途,傷了侯爺的身子骨該如何是好,千萬不可大意。”
對面的容梔喬聞言,冷嗤一聲道:
“花姐姐,沒有真憑實據,可千萬莫要恣意妄言,你口口聲聲說侯爺在外頭金屋藏嬌養美人了,那就派人將那小妖精給抓到夫人面前,由著夫人當面處置了她,而不是憑空臆想,胡亂猜測子虛烏有之事。”
花釉確實起了疑心,派人秘密查詢過侯爺的行蹤。
只能查到侯爺去過好幾趟雲州,旁的查無所獲,好像有人成心攔著不讓查似的。
花釉丹鳳眼微微一挑,冷聲道:
“我這還不是處處替夫人著想,免得那日侯爺從外頭抱回來一個來歷不明的孽種交由給夫人撫養,惹得夫人心生厭煩。”
她目光犀利的瞥了容姨娘懷內的安哥兒一眼,又奚落道:
“安哥兒剛出生的時候,侯爺還常常惦記著去雅竹院,可如今侯爺有一兩個多月沒去看望安哥兒了吧,說起來,這安哥兒畢竟是庶長子,自然不值得侯爺記掛在心上。”
“這庶長子哪比得上夫人誕下的嫡子尊貴無比啊,要怪只能怪他的命不好,跟了你這麼個不著調沒什麼出息的孃親。”
“不過,容妹妹本來就對他沒抱太大的期許,即便一輩子碌碌無為,一事無成,想必容妹妹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容梔喬不以為然的淡聲道:
“一事無成怎麼呢?安哥兒天資愚鈍,只要能平安長大比什麼都重要,不是所有孩子都能望子成龍,成就一番豐功偉業的。”
“諸位姐妹畢竟都還年輕,想必日後必定為侯爺開枝散葉,先後誕下許多子嗣,自然有旁的姐妹出人頭地,光宗耀祖,為沈家增光。”
“咱們安哥兒天生蠢笨,到時候還得仗著他的兄弟姐妹多多照佛一二才是。”
花釉冷笑一聲道:
“某些人嘛,善於偽裝,表面上無慾無求,人淡如菊,實則心機叵測,指不定背地裡覬覦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令人防不勝防。”
夫人溫氏有些頭疼的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厲色道:
“夠了,整日就知道吵吵嚷嚷的,爭論不休,有這個吵嘴吃醋的功夫,不如多花點心思在侯爺身上。”
“難怪侯爺連續好幾月不願意踏入後院半步,瞅著你們一個個不爭氣的模樣,還有臉在我面前訴苦,就沒從自身找找原因?”
她的目光忽地緩緩落在了容梔喬的身上,暗自沉吟了一下,又囑咐了一句道:
“對了,容姨娘,你等回讓底下的人做一些小龍蝦還有螺螄之類的稀奇古怪的菜餚送過來,我嚐嚐看味道如何。”
對面的禾姨娘見狀,神色略顯幾分憂色道:
“夫人,這些腌臢東西哪能輕易食之,您身子金貴,怎麼會突然想著吃這些東西啊?”
溫瑾榆微微頓了頓神色,皺眉道:
“行了,我自有分寸,若是無事,你們便都退下吧,容姨娘留下,我有事找你商議。”
待底下的人全部恭順的退了下去,溫瑾榆溫和的目光轉向容姨娘,微微運量了一下心神,這才不緩不急道:
“我就實話跟你說吧,侯爺打算在京城開一家酒樓,你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