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小廝神色有些惴惴不安的瞥了初楹一眼,憂色道:
“娘子,這些惡霸土匪不好招惹的很,他們就欺負你們是孤兒寡母才敢如此放肆,怕是日後被他們纏上了,不得安寧,這酒樓的生意怕是做不長久的,還望姑娘早些做準備。”
“娘子,這菜咱們是上還是不上啊。”
初楹神色淡定道:
“上啊,為何不上,他們點什麼,咱們就上什麼。”
那小廝抬手摸了一把額前流淌下來的汗珠兒,轉身麻溜去辦事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幾位壯漢胡吃海喝正吃的興高采烈的時候。
突然有條不紊的進來了一隊訓練有素的官兵持著長劍便猛然的衝了進來,將幾位壯漢全部反手扣押了起來。
惹得幾位壯漢神色大變,惱火的叫囂了幾句:
“劉縣令,你們這些做什麼啊,老子在煙香樓吃個飯而已,你們居然敢抓老子,老子是容公子的人,你們若是識趣點,就趕緊的把老子給放了,老子既沒違法,又沒有違紀,你們憑什麼抓老子啊?”
劉縣令一臉肅穆,呵斥了一聲道:
“都給我老實點,你們平日裡在雲州橫行霸道,作威作福,惡意收取保護費,你當真以為本官是眼瞎的,看不到。”
“如今居然敢公然欺負到初娘子的頭上,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該讓你們吃幾頓牢飯,這才老實,趕緊的都把人給我帶走。”
劉縣令朝著初楹躬身賠了禮,這才大手一揮,帶著底下的人揚長而去。
等他們一群人離開,底下的下人們趕緊收拾爛攤子,一些東倒西歪弄的亂七八糟的桌椅。
丫鬟採雲趕緊的迎上來,細細打量了一下手裡的玉佩,有些不解的擰眉道:
“姑娘,這玉佩真的有這麼大的用處,居然能輕易使喚得了劉縣令親自帶兵將那幾位惡霸給押走,姑娘當真厲害。”
初楹看了她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道:
“這玉佩可不是尋常之物,乃皇上親自賜給侯爺的御賜之物,劉縣令畢竟是在官場上打混的老狐狸了,哪能識別不出來是皇上御賜之物,怎敢怠慢半分啊。”
“今兒若不給那些惡霸一點顏色瞧瞧,日後隔三岔五的來鬧事,咱們這酒樓的生意還怎麼做下去,咱們得讓他們知道,煙香樓也是有權貴之人罩著得。”
這塊玉佩是當初她誕下曄哥兒的時候,侯爺一時高興,順勢將腰上佩戴的玉佩取了下來,塞到曄哥兒的襁褓之中,算是給他的禮物。
之前她在侯府老夫人身邊當差,自然見過不少的好東西,一眼便認出了這是皇上的御賜之物。
沒想到今日靈機一動,倒是派上了用場。
她好歹給侯爺誕下了曄哥兒,偶爾仰仗一下,侯爺背後滔天的權勢,替自己的生意保駕護航應該情有可原吧。
亂世之中,若是背後無人仰仗,恐怕這生意也是很難做下去的。
***
一晃眼,又過去了幾日。
這一日,初楹正在廚房忙前忙後的指揮底下的下人們給顧客上菜。
底下的丫鬟採雲神色匆匆,趕緊上前來稟告道:
“姑娘,不好了,宋家公子來了,還將咱們煙香樓各個特色招牌菜全部點了一面了,看來來者不善啊,姑娘趕緊的去瞧瞧吧!”
初楹微微愣了愣神色,暗自沉吟了一下,這才揚眉道:
“宋家公子?咱們雲州最大的商賈宋家,雲州最有名的兩家酒樓聚龍齋和同春樓都是他們宋家開的。”
“聽聞雲州將近一大半的商鋪都是出自宋家,甚至這宋家還將鋪子開到了京城,遠近聞名,賺的盆滿缽滿的,好端端的他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過了片刻後,初楹撩了二樓貴賓廂房的簾子,走了進去。
緩緩的抬起眼眸,便瞅著一位長相俊雅的貴公子吊兒郎當的悠閒的坐在紅木椅子上。
身罩華貴雲錦綢緞的墨綠色錦袍,袖口鑲嵌著精緻的木槿花的花紋。
他細長妖媚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懶懶的打量了初楹一圈,語含輕佻道:
“早就聽聞這煙香樓背後的老闆是個死了男人的寡婦,沒想到這寡婦居然是個美嬌娘,聽聞你男人是為國捐軀的烈士?孤兒寡母的在外頭討生活不容易吧!”
“娘子果真是個厲害有本事的人,居然靠賣蟲子泥鰍這些髒兮兮的玩意,火遍了整個雲州,為此,搶走了咱們宋家酒樓不少生意,我覺得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