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恭順的回道:
“奴婢名喚初楹,是容姨娘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鬟。”
展鈺似恍然大悟的想起了什麼,用手指點了點她。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洛姑姑的女兒對不對,你這名字還是當初老夫人給你賜的。”
“我記得當時見你的時候,好像一根瘦不拉幾的小豆苗,什麼時候出落的這麼亭亭玉立了。”
“真是女大十八變啊,你長得跟小時候完全變了樣,壓根認不出來了,我就說了,你母親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自然生的女兒也差不到那裡去。”
初楹目光微閃,福身行禮道:
“若是無事,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她神色略顯幾分倉惶的退了下來。
展鈺微微挑了挑劍眉,若有所思道:
“侯爺,我記得初楹這丫鬟好像是家裡犯了事,這才被罰沒到咱們侯府當官婢的。”
“當初這淮陽王謀逆造反的案子還是你親自辦的,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淪落到官婢的地步確實有點可惜了。”
沈柏硯犀利冷森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冷聲道:
“你管的閒事還挺多的,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呢?”
展鈺微微頓了頓神色,正色道:
“有眉目了,據說太子那邊又有動靜了,咱們安插的暗樁來報,說是太子殿下打算向皇上諫言。”
“想要讓您親自去郡陽解決瘟疫一事,自從咱們從北地回到京城後,這太子三番五次的對您起了殺心。”
“無非是忌憚您手握重兵,估摸這次瘟疫一事,擺明了又是太子居心不良下的一盤棋子,早知京城刀光劍影,棋盤波譎雲詭,人心複雜,兇險萬分,咱們還不如一直躲在北地不回來了。”
他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略顯幾分憂色道:
“侯爺,若是皇上真的派您親自去郡陽解決疫情,不如您藉口臥病在床,隨意搪塞了過去吧!上次皇上派您去江南一帶治水患,就差點將小命給折到江南了。”
以前跟侯爺在北地鎮守邊疆,條件極其艱苦,時不時還有風沙席捲而來。
可沒京城這麼多彎彎繞繞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沈柏硯劍眉微微蹙起,黝黑狹長的眼眸閃過一抹寒光,晦澀莫名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福禍相惜,避無可避,只能迎戰了,咱們沈家既然擁有了潑天的如日中天的富貴,已然處於權力爭奪的漩渦中心,又怎能輕易逃得掉呢?”
他的姐姐是貴妃娘娘,又是皇上的寵妃,還給皇上誕下了三皇子。
加上他手握重兵,怎能不令太子一黨心生忌憚。
只是自從他被調回京城為官後,向來低調行事,沒想到太子還是沒打算放過他,屢次設了死局,想置他於死地。
展鈺沉默了一會後,忽地意味深長道:
“侯爺,您有沒有想過若是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到時候恐怕第一個要對付的便是沈家。”
“不如藉此機會,皇上早就對太子在朝中結黨營私,挾勢弄權一事滋生不滿,不如趁機機會,咱們輔佐三皇子登基,指不定日後侯府還能有一線生機啊。”
沈柏硯神色一凜道:
“閉嘴!只要皇上一日沒廢除他,他便一日是太子,咱們沈家滿門忠烈,對皇上忠心耿耿,絕對不能做出半點僭越謀逆之事,爾後此等胡話千萬不要再說了,免得惹禍燒身。”
說完,沈柏硯神色深不可測的拉開手裡的弓箭,同時三支箭刷刷的正中靶心,擲地有聲道:
“即便沒有活路,咱們也得拼出一條血路出來,當年咱們在戰場上浴血奮戰拼命廝殺,九死一生,好幾次從死人堆內爬出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值得咱們害怕的。”
展鈺神色複雜的抱拳躬身應了一聲道:
“侯爺,屬下明白了。”
***
到了晚間,初楹去了母親屋子內。
此刻,洛雲燕將楊梅乾給端到矮桌上,寵溺的看了看女兒,微微揚眉道:
“我知道你喜歡吃這個,特意做了一些,趕緊的嚐嚐看,味道如何?”
初楹眼眸泛著一抹亮光,隨意拿起來一顆楊梅乾往嘴內送,微微頷首道:
“嗯,真好吃,還是跟小時候的味道一樣,以前我跟哥哥最喜歡吃您做的楊梅乾了。”
“只是不知道哥哥現在究竟身在何處,過的好不好,是不是還活著,這麼多年了,音訊全無,初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