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面對丫鬟綠綺一臉憂色得喋喋不休。
初楹依舊神色從容的切菜掌勺炒著螺螄,才一會功夫便有陣陣的香味飄蕩了出來。
其實,她知道這螺螄肉能吃。
是因為小時候家裡實在太窮了,窮得都揭不開鍋了。
當初娘嫁給爹的時候,爹只是一個落魄的窮書生,娘為了供爹讀書,參加科考,給爹交束脩。
就是靠著賣清炒螺螄和蝗蟲,還有挖掘各種各樣的野菜發家致富的。
她打小就跟著娘到河內摸螺螄和蝗蟲,然後再到集市上去賣。
自然知道這東西能吃,要不然她哪敢做給身份尊貴的容姨娘吃啊。
若是真的吃出什麼好歹出來,她豈不是連小命都給丟了,只是她不知道容姨娘從何處得知,這些東西可以拿來吃。
還記得,爹和娘剛成婚那會,夫妻伉儷情深,你儂我儂,蜜裡調油。
可等爹考取了功名,飛黃騰達的時候,卻早就忘記了自己落魄之時許諾過娘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為了自己未來官途順當,更上一層樓,被富貴徹底迷了眼。
她嫌棄娘是農家之女,糟糠之妻。
對他的仕途沒有任何助力,居然要迎娶尚書之女為平妻。
惹得娘傷心難過。
後來爹又因尚書大人跟淮陽王暗中勾結謀逆造反一案所牽連,獲罪流放。
府邸所有女眷一律貶為官婢。
初楹和娘也不能倖免於難,被分配充入侯府做了官婢。
此刻,她用筷子撿起來一個螺螄,嘗試了一口,微微頷首道:
“嗯,味道確實不錯,應該可以出鍋了,再炒下去可能就老掉了。”
她緩緩抬起眼眸瞅著對面饞的快要流口水的小丫頭,微微挑眉道:
“你要不要嘗一下?”
雲煙雖然眼饞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螺螄,但是也不想因為一時貪嘴而丟了性命。
她有些狐疑的不太確定道:
“這個真的能吃嗎?”
初楹微微揚眉道:
“你自個嚐嚐不就知道了,容姨娘吃了多少回了,你看她不是活的活蹦亂跳,好的很啊。”
雲煙覺得她說的貌似有點道理,神色遲疑了片刻,這才懷著忐忑的心情勉強嘗試著吃了一口。
這一吃就停不下來,眼眸亮光閃爍,連連誇讚道:
“嗯,真好吃,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美味佳餚啊,沒想到這隨處可見的陰溝內翻出來的螺螄肉居然會好吃到爆,難怪每次容姨娘吃的津津有味。”
“初楹,你的廚藝真的不錯,簡直比大廚房內的那些廚娘手藝還要好,難怪容姨娘這般倚重信任你。”
好在,今日她炒得比較多,她給容姨娘盛了滿滿當當的一盤子後,餘下的一小碗全部遞給了雲煙。
她悄聲嘀咕了一句道:
“找個地方偷起來吃,免得被人瞧見了不好。”
雲煙美滋滋的微微頷首。
等初楹將一盤螺螄端上桌子後,果然容姨娘胃口大開,足足吃了兩大碗米飯。
這才吃飽喝足的連續打了幾個飽嗝。
又咕嚕嚕的喝了半盞清茶。
似猝然想起了什麼,她又笑眯眯的朝著初楹招了招手。
“初楹,我聽說今日花樓內有《打鑼鼓》和《雙送娘》的花鼓戲,我今夜想偷偷溜出去瞧瞧,順道消消食,實在吃的太撐了。”
“你放心,兩個多時辰我就回來了,我給你帶你最喜歡吃的糖葫蘆和桂花糕好不好?”
初楹驀然想起昨晚的荒唐事,神色略顯幾分忐忑不安道:
“容姨娘,您今晚又要偷溜出府啊,萬一侯爺他今晚— —。”